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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大燕未来的太子。
萧楚屹把时局看的清楚,但他并没插手的打算,“起来吧。既然是在你势力范围内出的事,自然得有你来负责。”虽是明明白白指责儿子,但也允了萧皓轩主办此事的请求。
萧皓轩这才起身,拱手谢恩,“谢父皇恩典,我定不负嘱托。”
萧楚屹知道萧皓轩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做,沉声开口,“你去吧。”
“是,儿臣告退。”
他抬头对上顾遥安慰的笑颜,对方向他笑笑,萧皓轩朝人一点头,转身出了未央宫。
夏晨欢体内之毒虽被尽数逼出,可毒素已经对神经造成暂时损伤。他沉睡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
夏晨欢醒来的时候,敛秋和清珞正守在他床前。两人几乎喜极而泣,激动的大喊出声,“王妃醒了!您醒了!王妃醒了!”
在外室打盹的吴天立刻惊醒过来,快步走进内室。见夏晨欢醒了也是眉开眼笑,立刻上前把脉。
夏晨欢脑袋晕晕沉沉的,一瞬不知今夕何夕,被丫鬟们叫的清醒几分。他环视室内,又见到吴天,懵懂中意识到自己是在济世堂。
下一刻,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夏晨欢瞳孔放大,脸色刹那变的惨白。
他们遇到了刺客,而那个刺客是夏国使者。
吴天把脉后笑容越深,确认夏晨欢已无大碍,只是,“王妃的右手可有知觉?”
夏晨欢愣怔着,仿佛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吴天只好拔高声音叫到,“王妃!”
夏晨欢一吸气,猛地回神,看向吴天。
吴天刚要开口询问,宣王恰好走进屋内。
萧皓轩一直在济世堂偏房查看线报、听询复命、安排部署、处理事务。他听见丫鬟高喊,便起身来到内室。
夏晨欢看见萧皓轩,一瞬全身紧绷。明明如履薄冰,却无法避开眼,死死和男人对视。
萧皓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墨色的眸子不昧不明,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心思。
吴天实是担忧,高声问道,“王妃,请您试着动动右手,可有知觉?”
夏晨欢这会听进了吴天的话,他恍惚地眨眨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然后试着握拳抬手。
可不论他怎么用力,都只能微微抬起手臂,弯曲手指。右臂竟似感觉不到一般,不受控制。
萧皓轩也觉察出不对,眉心渐紧。
吴天见夏晨欢脸色变得惊恐,赶忙开口,“王妃莫急,手臂M痹只是暂时的。毒素使神经短暂失效,只要按时喝下汤药,三至五天便可完全恢复正常,不会留下任何隐疾。”
夏晨欢听罢放松下来,朝吴天点点头,“多谢吴大夫相救。”可明显心神不定。
吴天很有眼色,即刻告退。敛秋和清珞也退出房外。
门一关,屋内只剩下萧皓轩和夏晨欢两人。
夏晨欢想起身行礼,男人开口阻止,“躺着吧。”他只好半靠回床上,“谢王爷。”
夏晨欢想起两个孩子,心下愧疚,干涩的开口,“皓珺和皓源如何了?”
萧皓轩语气平静,“他们没事,和思楚、念屹一起送回未央宫了。”
还好没有伤到皓源。夏晨欢问完后再无法顶住男人冷冽的目光。他垂眸抿唇,心跳的飞快,脑子转个不停。
萧皓轩倒是镇定从容,踱步到桌边坐下,看了一眼夏晨欢,沉声开口,“那刺客是夏国使者,崔洋。”
夏晨欢猛地抬头,要紧牙关。若只是一般的夏国人刺杀皇子,大燕虽会震怒,两国关系定也剑拔弩张。可终究无法上升到外交高度,燕国不可能也没有正当理由撕毁盟约。
可使者代表的是一国国体政体,做出刺杀之事。那就表示夏国自己背弃了同盟,而且使出如此卑劣不齿的手段。
萧皓轩并不看夏晨欢,状似无意地接到,“他是夏国的谏议大夫,很得夏皇宠幸。”
夏晨欢一颤,绷直上身。萧皓轩这是在说使者刺杀是由皇帝授意,他在坐实夏国的反心。
夏晨欢自然知晓崔洋的身份。谏议大夫乃门下省官职,与中书省同掌机要,共议国政,且常随侍皇帝左右。其叔父崔稻运是崔家这一代的当家,官至户部尚书,在朝中一向中立,不涉党争。
因此萧皓轩认为刺杀是夏皇秘密授意顺理成章,逻辑使然。
可是……
夏晨欢直视着萧皓轩,话语虽轻却很坚定,“请王爷明鉴,我虽不知崔洋为何作出此等错事。但刺杀之事定与父皇无关,并不代表夏国意志!若说父皇授意崔洋行刺皓源,于理虽合,于情却不合。朝廷是真心要与大燕联盟,我既已嫁到大燕,两国又开境通商。父皇断不可能作出此等损人不利己之事,破坏燕夏交好!”
萧皓轩凝视着夏晨欢,手指轻敲桌面,挑眉问他,“你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人说自己不知,可话里行间都指明刺杀意在挑拨燕夏关系,他在暗示什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夏晨欢抿抿唇,他确实有一个猜测,也只有一个猜测。
“王爷如此聪慧,我想到的您不可能没想到。若,”夏晨欢握紧左拳,喉咙一紧,“若皓源真遇刺身亡,不论真相如何,是否是夏朝廷真意,大燕定动雷霆之怒,百姓沸燃,与夏国势不两立。就算不因爱子情切,只因国体军威,陛下都不能让皇子平白死去,战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