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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在屋里看着霍斯年上药,以霍斯年诡异的思路,又会担心他是不是在占他便宜。
    师南深沉地想,难怪人族都不愿意做好人。
    好为难啊。
    最后师南在霍斯年看似顺服的眼神里,默默掏出药膏,老实替他敷满了后背的伤口。
    新配的药物药性更强,以霍斯年的恢复速度,最迟五日,便能行动自如。
    霍斯年趴在木板上,透过昏暗的柴房光线,细细打量蹲在简陋床前的男人。
    男人相貌丑陋,皮肤暗黄,木板铺在地上,男人便弓着腰给他上药,衣襟微微敞开,隐隐能看见凸出的锁骨,和异常白皙的肌肤。
    等等,白皙?
    霍斯年不动声色转移了视线,敛去惊愕的神色。
    兴许是体力不支,男人脸上有了薄汗,尚带着膏药的手不经意的擦了下额头,露出极其刺眼的一块白......
    霍斯年瞳孔紧缩。
    若是等他出去发现了异常,他恐怕......
    柴房内的气氛逐渐凝滞。
    半晌,霍斯年心念急转,咬了咬牙,骤然起身跪在师南的面前,额头贴伏在他的鞋面上,卑微至极。
    他说:“主人,饶命。”
    被吓了一跳的师南:“......??”
    你他娘的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师大人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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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撞见
    师南被霍斯年的一惊一乍吓个够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上个药的功夫,他怎么又成主人了?
    他这回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跪伏在地的霍斯年缓缓抬头,从师南的角度看下去,能看见他与时人审美截然不同的黑色短发,因为动作剧烈,碎发有几缕杂乱的搭在额前,遮住那双充斥着哀求之色的黑眸。
    再往下,似是无意的,露出起伏的小麦色胸膛。
    刺鼻的药味弥漫,霍斯年发出轻微的喘息声:“主人......”
    师南:“......”
    说真的,若不是知道霍斯年是被逼的,他还以为霍斯年在勾引他呢。
    不过师南的内心毫无波动,他一日不化形,他们之间就跨越了种族,更别谈他觉得娇柔的女子,可能更符合他的喜好......
    师南不带任何旖旎心思的,将滑落的衣衫披在霍斯年身上,好声好气道:“又怎么了?我不是你的主人,别乱叫。”
    霍斯年任由眼前的男人表现虚伪的关心,他身躯微颤,一副怕极了的模样:“主人的伪装......掉了一块,被我看见了。”
    霍斯年臣服道:“这些日子我想通了,愿意归顺主人,请主人留我一命。”
    师南先是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脸,直到看到手上的膏药才反应过来——膏药里的成分确实有卸除伪装的作用,应该是他无意擦到了脸。
    他心思敏捷,瞬间又明白了霍斯年为何神色大变。
    按原身的作风来讲,霍斯年既知道如此重要的秘密,必然要被灭口。所以他迫不及待表达忠心,无非是想放弃自由,达到活下去的目的。
    可谁能想到,他根本不是庄河,不在意这点小事呢?
    但这事不能告诉霍斯年,于是师南沉默了一会儿,知道霍斯年不管怎样都不会信,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你中了我的独门毒药,看到也无妨,你以为你还能恢复自由?”
    果然,这话一出,霍斯年绷紧的脊背松了下来,脸上流露出欢喜:“不敢妄想,愿为主人效力。”
    师南感到十分悲伤,偶发善心想做一只好猫,真的太难了。
    霍斯年依旧跪在地上,顺服地望着师南,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进入身份的师南顿了顿,冷声道:“起来穿好衣服,好好休息。”
    霍斯年愣了一下,言听令从的起身,躺下。
    师南又沉下脸道:“闭眼,睡觉。”
    霍斯年闭眼,再也不看他。
    师南:“......”他好像找到了最省事的办法。
    安排好了霍斯年,师南身心俱疲,干脆就着柴房里的水和膏药,将脸上的伪装之物一点点的卸除。
    庄河的伪装之法虽然高明,但缺掉一块并不好补,会显得很突兀,需要重新敷上药液才行。
    阴暗潮湿的柴房内,进入了短暂的安静,偶有窸窸窣窣的轻响,和师南净面的水声。
    师南进来的时候提了盏油灯,放在地上,细微的亮光摇曳,照亮了正被帕子擦拭残液的那张脸。
    霍斯年睫毛微颤,睁开了一条缝。
    被黄色浸透的帕子一点点移开,露出下面巴掌大的俊秀脸庞。因着终于卸干净了,那人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配着上扬的眼角,有种天真的诱惑。
    霍斯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搭在腹前的手动了动。
    惑人的皮相,乖戾的人心。
    霍斯年复又闭上了眼。
    *
    *
    两人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天。
    自从师南被霍斯年按头安上了主人的称呼后,他发现,他越是不客气的命令霍斯年,霍斯年反倒越安心。
    具体体现在,霍斯年不会突然扑上来求他饶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