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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自己抱起小狐狸坐于木椅上,带着他的手握着笔教他写仁义礼智信,给他讲前朝的盛衰荣辱,讲为人之道,讲厚德载物。也看到小狐狸喜欢跑到书架上偷看他的藏书,指着古卷问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梦里的自己故意使坏,凭着自己兵营里练出的千杯不醉,灌了近一桶的米酒,再割破点口子诱惑小狐狸。那小东西没什么骨气就着了他的道,没喝几口就睡得东倒西歪,足足三天都不醒。
    只是后来看到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狐狸好像发了狂,从房里急奔而出,满眼血红,咬死一队刺客打扮的人,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院子里,血流了一地。
    也是这时数十道天雷裂天劈落,尽数劈在了院子里已经被血染红的狐狸身上,狐狸生生挨着,听着渐渐微弱的哀鸣他分不清是梦里的那个人还是做着梦的这个他在心如刀绞。
    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像是身受重伤,一步一步的爬向已然无知觉的狐狸旁边,抱起它贴紧胸口,放声恸哭。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画面一转又到了一个边塞山道,杀声遍野,他的将士已大半战死,他护着狐狸在的那匹马车冲出重围,让右翼长带着狐狸从小路先逃他断后。
    再后来…再后来就没有了…
    周围像是阴曹地府般的冷,一切画面往后退去,只剩那只小狐狸的嬉笑怒骂逐渐清晰,直到那张脸逐渐地变成了今天在学堂里睁眼那一刹那看到的脸,裕成王。
    他浑身一震,醒了。
    林絮啊林絮,你可真是魔怔了!接触了些人,做梦都不老实了,他暗自懊恼。
    睁开眼之后突然看到刘叔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他都觉得温暖。
    “醒了?小主子醒了,哎呦你可真是吓坏老奴了,哎呦…”
    他后面就没留心听刘叔还说了什么了,他所有刚回来的神智全部都洒在了床边站着的那个一言不发的人身上。
    林怀易。
    他看了林怀易片刻,想找出这身穿锦服的王爷与他梦里那只狐狸的任何相像来。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目光里将对方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一点一点的留在心里。
    林絮余光看到不明就里杵在那儿的刘叔,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开口说道:“是王爷将我带回府的吧,我近来身体不好,麻烦到王爷了,实在惭愧。如若不嫌弃,我让刘叔准备点薄礼给王爷吧,不是什么太贵重的,都是些家中特产,一份心意,望王爷收下。”
    “嗯,无妨,顺手帮忙而已。林公子既然已经醒了,那本王就先走了。”林怀易言语之时细细地看着林絮。
    “如此快就…哦,好,刘叔,你送送王爷吧。”林絮堪堪咬下自己想要挽留的话。人家是堂堂的大魏王爷,又怎会愿意在这质子府里多逗留呢?
    “哎,王爷这边请。”刘叔应道。
    这两人心怀鬼胎的在有点尴尬的气氛里假装客气着。
    林絮心里一团乱麻:我怎会做如此奇怪的梦?嘶…嘴巴怎么有点痛,是倒地那时磕到了吗?他这就走了吗?他…原来真是就顺手帮了我一下啊。应该要留他一起用膳的,不然岂不是显得质子府无礼?不懂报恩?
    林怀易内心也像是百鸟争鸣:啊,不小心太用力了他嘴巴都肿了…他会不会发现啊…被发现了怎么办,说他自己磕的吗?唉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看他的样子她好像没发现?啊…怎么没发现呢?都肿了诶…
    唉还是别发现吧,不,还是发现吧…
    林怀易就这么内心叽叽喳喳的被领出了房间,连刚该说的话都忘记说了。
    走出里房来到书房,刚刚还老泪纵横一脸关切的老管家关上门转身向林怀易跪下,磕了三个头。用力之大额头都见了血。
    郑重道:“老奴这第一个头,是替娘娘磕的,谢当年林将军的相护之恩,使得我等护送娘娘一路平安地到姑师,躲过了多次追杀。
    这第二个响头,是姑师国国民磕的,谢王爷这十几年来守在京城运作,替姑师守住了这一隅天地,不遭中原忌惮,也免于西域铁骑踏入。”
    这第三个响头,是替小主人磕的,为自从跨入京城后,王爷为我们除掉的大大小小的眼线与刺探,只是接下去形势险峻,老奴在这里恳求王爷再多费心!
    说完又要往地上磕头,被林怀易一把扶起。
    如此大礼林怀易自觉受之有愧。
    当初林家小妹被送往西域和亲时他与林易清尚未相熟,各中细枝末节他自然也不清楚。
    而姑师国,是他硬闯地府,逆天改命将啊絮哥哥换了身份后,无论如何都要护下的。
    况且如今姑师与大魏交好,皇上为了加强在边境的盟友力量,目前更是不会伤害两国关系。
    但如今朝中风谲云诡波浪渐起,形势越来越复杂,每一步都得走的异常小心。
    是该听四皇子说的,上朝听政了。林怀易皱了皱眉想。
    “如今西域形势也是有些异动。”刘叔起身后说,我们打探到大月氏暗地里与京城有所联系,且此人位高权重,似乎是如今的…‘’
    “二皇子墨厉。‘’林怀易冷哼,今天刚跟墨厉的一条狗起了点冲突。
    刘叔沉默了半晌:“王爷,如若月氏与魏朝联手,怕是匈奴也得忌惮三分,更别说我们这些小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