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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炽焰谷更危险的是人心,他见过有人找到红圩花后,将不久前还互相扶持着一起上山头的同伴一把推下了谷;
也见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有人千辛万苦将花摘到之后下山,却被早就等在谷口的另一队人一剑封喉,血漫了一地。
也正是这万千怨魂滋养得这花越开越艳,越长越妖。即使明知危险,却还是有不计其数的人去为它前仆后继的丧命。也许的确有人是为了救命,但也有人只单单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世上本就不缺赌徒。
☆、第 21 章
而冰芷草,狐狸虽说毛多但还是怕冷的很,所以没有去寻过。这才是林易清在去匈奴途中亲自下碧海寒川去摘来,为的是救那被天雷快劈焦了的狐狸一命。
狐狸只记得当时迷糊间有人以汁水喂它,喂了多日,才使得全身的焦灼疼痛之感逐渐平息下去。
“算了,这种宝物还是就放在将军府里必要的时候强身健体用吧,到时候还可以王妃们生一窝的小王爷”公孙英“嘿嘿”一笑,假装自己刚刚没有放过豪言壮语。
墨云济:“……你这话听着为何感觉有些怪怪的?”
在公孙英继续的“嘿嘿嘿嘿”里,林絮忽然想起,好像之前将军府送来的药材里就有一味干花,这难道就是……
他讶异的看向林怀易,只见后者半眯着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劲瘦苍白的手指放于唇前对他轻轻的“嘘”了一声,林絮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整个神识都百鸟争鸣了起来。
一会儿是自己亲口说的“产量极少”,一会儿是公孙英不太正经的“强身健体,生小王爷”,这小学究感觉心里有什么在烧,随着经络蔓延至全身,整个人都有些红扑扑的。
虽说林絮平日里寡人欲重礼数,府里也没个侍房丫头,但男子在这个年纪该懂的也都懂了,该想的也都想过了,甚至有些人到了这会儿家里都已经在给他们准备定亲之事。
都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准备削发为僧遁入空门,心里没些旖旎□□也是说不过去。
他从林怀易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深的像是将他整个人都装在了心里,扰的林絮一时间忘了自己到底是在意收到了这理应不该是他收的宝花还是在意那“未来的王妃们”。
公孙英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一个姑娘家却荤素不忌,一张开了瓢的嘴能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墨云济也并非迂腐之人,虽说未曾娶妃也不会主动去讲,但对偶尔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荤段子也一笑了之,像他平时的作风,兼并包容。
而林怀易…常年流连于京城各个花枝招展的姐姐们处,怕是个实打实的祖师爷。
而至于林絮,他一向脸皮薄如蝉翼,百转千结的心事也都是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掂量,珍而重之。平日里也没人会在他耳边大剌剌的调侃这些,这新鲜的经历还真是炸了他个五雷轰顶。
毕竟那花现在就在质子府里躺着。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所幸墨云济出声,斥了嘿个不停的公孙英一句“公孙将军之前就找我问过宫里有没有嬷嬷可以教人礼数,看样子是要早些找起来了。”一听墨云济这话,公孙英像火烧尾巴似的“嗷”一声,闭上了嘴。
女将军不怕冲锋陷阵九死一生,不怕兵临城下血流成河,就怕有人约束着她步迈几寸,笑露几齿,让她穿怎么也找不到孔的针,听怎么也不耐烦听的三从四德。
她朝墨云济吐了吐舌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把他给逗笑了。
“听我爹说皇上命了灵渠为山焉统领?”她想起今日爹爹下朝之后跟她讲的事。
“嗯,本来是想推我过去,不过后来阮尚书的意思是灵渠更适合,不过还只是暂定,没个准信。”林怀易应道。
“只是为何今日祁尚书会突然提出你来?用意何在?”墨云济虽说在朝中与他们配合演了戏,可依旧对此还是有些不解。
“对于他们来说,这本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林怀易百无聊地用指尖绕着青藤枝道,“若是成了,既合乎皇上心意又赚了我的人情,两边收钱岂不快哉?”
“可过犹不及,他们在朝堂上的声势太大了些,就把这好戏给演砸了。”林怀易轻笑一声。
“这人呐总是贪心不足,既想收人情又想在皇上心里放钉子,到时候一扯就能给扯出道血痕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过他们对父皇的了解着实是深,我自愧不如。”墨云济有些惭愧。
其实也不止祁尚书,公孙将军能在如此快的时间里反应过来,开始在皇上贬低林怀易这对墨云济来说也已经是难以做到的了。
所幸他当时也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就随公孙将军一起破坏了祁尚书一群人对林怀易的“捧杀”。
“他们?有些是皇上的老师,有些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人,有些是与皇上一同长大的人,对这圣意的揣摩自是比你准确。”林怀易看了眼墨云济,“揣摩的不准确的,一股脑往前冲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些个傻子骨头都已经成灰了。”
墨云济喉咙微动,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子不言父过,只是他第一天上朝时正好碰见父皇下令杖毙前中书令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