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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此言,边上众人也纷纷应和。
只是林絮忽然低声说道“找不到的。”林怀易有些不解,看向边上人,见他满脸不忍,沉沉地叹了气,心下也忽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真小陆公公开了口“不用了。”他的声音沙哑“你们找不见她的,别费力气了。”
“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会找不见?”护卫长问道。
“大人,你去铁匠坊看过之后觉得那里有什么可埋尸骨之地么?且死于这父子手下的,可并不只有一人。”小陆公公淡淡地说。
这么一问,护卫长的确被问住了。铁匠坊统共就几间屋子,连院落都不够他带去的官兵站,还得分配些人守于门外。
若是由小陆公公所说,丧命的不止一人,那么埋尸之地是会不够用。而铁匠自出身以来就不得出入宫。
且各处都有南军护卫守着,更是不可能偷天换日的将尸首运至宫外处理。
他相信就算是曾公公也没如此大的本事。
那唯一的可能——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面色惊恐的看向自己腰间的官印令牌。
☆、第 76 章
“相通了么。”小陆公公冷冷一笑“确实如此,那些死去了的孩子,早已被投进了炙火炉之中,尸骨化作你们每天的摸得到的令牌啦。”
虽说大家心里已经有数,可当明明白白听到这话时,众人都像是被点了穴,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墨弘也皱了皱眉。
“皇上,你是否也曾想过,为何如今的锻造出的颜色会与前朝的有些些许差异?”
墨弘不回答。
但林絮记得当初墨弘还为登上皇位之时,的确有过这疑问。
那时宫里还封存着前朝的铁牌,若仔细对着光看,后者颜色是深黑些。
那时他还好说歹说的拉着林絮去过几次铁匠坊,得到的回复只是说用料有着些许不同。为的就是于前朝旧物有差别。
两人也未深究,就各自忙于其他事。去问也只是鉴于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若是当初留了心眼,是不是事情也会有转机。
秦平哆哆嗦嗦的摸出林絮给的两块令牌,再次与自己腰间的那块细细对照,但还是毫无差异。
“这……这曾公公建的地堡中的炙火炉那岂不是也……”
小陆公公笑了“正是,不过呢,地堡中的那些尸骨大多是建筑工匠的……”
“一月烧不完的尸骨就搬到冰窖中,存着等下月再烧。这里面规矩可多了,一月之内烧的尸骨成年人不得超过三名,孩童不得多于五人……”
“奸人,你不就是因为自己看上的被我们失手杀了么,这会儿装什么纯良!当初做这些事难道就没你的份了,你可别忘了你在里面都收了多少好处?这些人尸体还是你搬的!”曾峦忽然朝小陆公公大喊。
“是么?”小陆公公冷笑“我多年忍气吞声,从娈童做起,将制令之法牢牢地记与脑中,回来再说给你听。
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揭露你们这恶鬼脸皮。好处?我把从你那里得来的钱财,全分给那些人的家眷啦。
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全在我的账本之上。上面一笔一划写着的可都是你手下冤魂的名字,你要我拿来念给你听么?”
曾峦忍到现在,只为等小陆公公说出内情反咬他一口,因为确实他在其中办了个得力角色,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尾巴。
又跟听天司关系奇好,所以大清查时,他们也都只是来走了个过场,北军他更是不怕,一些毛头小子而已,好打发。
所以这也是为何小陆公公在众多干儿子干女儿中能脱颖而出,哄得自己给了他能够来去自由的权力,还帮他谋了份御前差事,眼看着两人能够平步青云,一统宦官。
没想到,小陆公公竟还留了这一手。咬人的狗不叫,这下实在回天乏力。
这下老铁匠也终于听明白,没事给他送“好处”的曾公公背着他做了什么,惊惧不已,指着曾峦“你你你你……“抖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老铁匠想来也是极为后悔,当护卫军凶神恶煞的闯入铁匠坊时,两人以为是自己养佞童的事情败露,这条罪名在宫中不亚于宫女侍卫偷情,足以让他们获死罪,更不用说自己的制令之法被偷学了去。
制令之法世代单传,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起了不好明说的邪心思。既然不可再有子嗣,那何必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历代铁匠对此也都心照不宣。
曾峦大概也是看准了他们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才假借慰问之意给他爷俩床榻上不住的塞人。
刚开始他们虽说垂涎于眼前美色,但的确不敢收,来来去去退回了多次,只是曾峦手脚大方且客气,塞不进人就先给他们些小恩小惠,比如民间难得的玉石,沉甸甸的金元宝,或是良日佳节送来一些极好的食材,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从曾公公那里捞点好处。
毕竟是鞍前马后伺候皇上的红人,普天之下能有多少人有这身份?即使是不经意的开口美言几句,也足以让铁剑坊能够张灯结彩许久,加得看似不起眼的俸禄也够他们换壶好酒再多打几两肉。
更重要的是,他们更是不敢拂了曾峦的面子。
铁匠几乎自出生以来就呆在坊中,没念过多少书,没听过几场前朝往事,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