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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偷偷下药

      “当初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娘娘派嫔妾去做的,如今东窗事发,皇上怒撤了嫔妾的绿头牌,把嫔妾幽居在这宫中,淑妃娘娘如今是想不管不顾了吗?”
    杜良欢这话一出,杜秦月脸上闪过了一抹怒色,将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放肆,你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敢对本宫这么说话。”
    杜良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是一时气急,可是看着杜秦月那气急败坏的神色,她的心中诡异的闪过了一抹快意。
    杜秦月此时也没有再和她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脸色冷漠的对着杜良欢道:“杜贵人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去皇后面前求情,说不定皇后娘娘一时心软,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放过你了呢?”
    杜秦月对方嘲讽的话说完了之后,便挥袖离去。杜良欢站在原地,整个脸色阴沉的厉害。跟在她身旁的丫头,看到他这副样子,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杜良欢才将自己的心情调节过来,一言不发的就从杜秦月的宫中走了出去。
    宫道上,杜良欢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耳朵里面全都是方才杜秦月嘲讽的话。她本也是杜家的一员,若不是她的爹爹和娘亲,二人都无甚本事,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分家,成为一个不受宠的嫡小姐。
    将军承诺,只要她在宫中好好帮助杜秦月,便能保证自己的父母在族中不受欺负。
    杜良欢心中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比杜秦月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杜秦月哪个比得上自己?她只不过是比自己有一个有能耐的爹罢了。
    杜良欢心中越是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便更加的阴沉了,好在他们走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宫女太监过来。
    不然的话,看到杜良欢脸上的这番神色,恐怕他以往保持着那般温婉和善的,形象就要毁了。
    杜良欢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便坐在梳妆台前不说话。她的贴身侍女看到她这副样子,将随着杜良欢去杜秦月宫中的宫女拉出去一问。
    片刻之后,端了一盘杜良欢最喜欢的点心走了进来。“主子,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未曾用过膳了,这是您平日里面最喜欢的点心,奴婢特地去御膳房给您拿的,您多少吃点吧!”
    杜良欢看着自己贴身侍女手中的芙蓉糕,眼睛一热,差点哭了出来。她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伸手从盘子里面拿了一块糕点,冷静的吃完了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道:“你去太医院里面,将许院判请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请他过来看看。”
    翠玉看着自家主子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色,识趣的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糕点放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杜良欢看着桌子上面的糕点,眼睛中闪过了一抹阴狠,喃喃的道:“杜秦月,这些可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仁,那可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而这边,太医院一间普通的厢房中,气氛十分的微妙。门口站着的宫女太监们,脸上皆是一副肃然的表情。
    许寻易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看着坐在宁荣枝床前守着他的沈霍,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冷意。“皇上国事繁忙,怎么不在御书房中处理奏折?”
    沈霍这才察觉到许寻易进来了,俊美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医圣说笑了,这次的事情,是朕的过错,若是不在这里照顾着荣枝,朕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
    许寻易听到沈霍这么说,眼角划过了一抹嘲讽,冷清的声音响起:“皇上就莫要在此假惺惺的了,若非是你,荣枝又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沈霍听到许寻易这么说,脸上一时间也有些挂不住。不过此次的事情确实是他的错,而且许寻易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随随便便处置的人。
    因此便坐在床边,冷着一张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许寻易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也明白自己方才的话过激了些。但是让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往日那样对待沈霍。
    他当真是有些做不到,屋子里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宁荣枝突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许寻易早在宁荣枝咳嗽的第一声,便快速上前,将宁荣枝从床上扶了起来。轻轻地为她拍了拍背,又给她喂了杯水。
    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沈霍站在一旁,倒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喝了杯水的宁荣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沈霍,宁荣枝有些虚弱的开口道:“皇上,您怎么来了?”这话说完之后,她突然有些激动的道:“皇上,奴婢真的没有冤枉杜贵人,那包药真的是他亲自给奴婢,让奴婢放到皇后娘娘的吃食里面,去毒害皇后娘娘的。”
    许寻易看到宁荣枝如此激动,连忙扶着她的身子,轻声哄道:“好了,事情的真相如何,皇上如今已经查了个明白。你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养病吧!”
    宁荣枝听到许寻易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许寻易的怀中,连忙挣扎着就要起来。许寻易怕自己伤到她,于是便松开了手。
    沈霍见状赶紧上前,将宁荣枝抱在了怀里。宁荣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挣扎的窝在他的怀里。这副景象,刺痛了许寻易的眼睛。
    沈霍看着窝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的宁荣枝,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心疼。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宁荣枝的脸颊,不过很快想起来,许寻易还站在这里,于是很快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许寻易看着沈霍明显是有话要和宁荣枝说,只是碍于自己在这里,不便开口。而宁荣枝也是一副眼睛,里面只有沈霍一个人的样子。
    许寻易看到他们二人如此狼情惬意的样子,心就好像被银针扎了似的,嘻嘻,密密的糖虽不致命,但却让人无法忍耐。
    他扭过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淡的开口道:“既然有皇上在这里亲自照顾着荣枝,那么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之后,也不等身后的二人开口,便走了出去。
    宁荣枝看着许寻易离去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愧疚,不过很快的就消失不见。确定许寻易真的走了之后,沈霍这才满怀愧疚的开口道:“荣枝,这次的事情是真错怪你了。”
    宁荣枝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道:“这次的事情不怪皇上,都是我太过冲动,没有确切的证据,便冒冒失失的将手中的毒药交了出来。这次的事情引得皇上为难了吧?”
    沈霍看着她那满怀关心的眼眸,心中更加的自责了。若是当时自己能够多相信她一点点,那么此时他也不必受这么多的苦。
    沈霍谈到这里,心中对宁荣枝的愧疚更深。“荣枝,你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宁荣枝满怀感激的对他一笑,沈霍看着她那安抚的笑容,烦躁的心情也在这个笑容里面被渐渐抚平。
    沈霍看着脸色苍白的宁荣枝,心疼的开口道:“这次身上的伤很重,最近几天就不要起床,好好躺在床上养伤。这让御膳房多做几道补身子的菜肴给你送过来。”
    宁荣枝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憔悴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了一抹困倦。沈霍这才意识到,他在这里已经逗留的太久。
    于是便站起身,唤门外的宫女进来,服侍着宁荣枝躺下。“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说完之后,便大步离去。宁荣枝在沈霍走后,也缓缓的睡了过去。
    “回禀主子,医圣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身为一介外男,不可轻易进入到宫中妃嫔的屋子,所以请娘娘去请别的太医。”
    杜良欢身旁的宫女将这番话说完之后,简直都不敢抬头看杜良欢脸上的神色。而不出意料的是,杜良欢听到那小宫女这么禀报,脸上却并没有怒色。
    反而是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倒是我疏忽了,忘记了,那个小宫女可是医圣的徒弟,我这才刚刚伤了她的徒弟,这个时候去请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翠玉站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道:“娘娘,需不需要奴婢亲自去太医院走一趟?”杜良欢挥了挥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柔柔的道:“不必了,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亲自送去他医院。请人这种事情,一次便好了。若是再去请一次,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居心不良。”
    翠玉听到杜良欢这么说,也觉得她说的甚为有理。因此赞同的点了点头。
    许寻易看着自己手上的信件,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嘲讽。
    随后对着下方的翠玉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并不想被人当刀使,若是你家主子还尚有几分聪明的话,那么以后就不要把这种信件送到我这里来了。”
    话说完之后,就将手上的信封放到了一旁的烛台前。不一会,那封信便被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