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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通译魔法还起效着呢吧?”塞西尔怀疑地道。
“起效呢,我听得懂。”路德似乎很见多识广,立刻猜出了原因,“我说的有些名词你听不懂?”
“对!”塞西尔无奈地道,“就是那些词不懂。”
“那说明你的母语里没有相对应的词汇。”路德说,“真是少见啊,我说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魔法知识,难道你的文明里没人学习魔法吗?”
塞西尔很想回答一句“对”,不过无论如何这话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可怜巴巴地道:“那我还有办法学习通译魔法吗?”
“你可以请别人为你的身躯恒定一个通译魔法。”路德道,“这是最方便最直接的办法。”
“让我猜猜,这个恒定肯定很贵吧?”
“你知道就好。”
塞西尔长叹一声,默默搬木头,五人如同蚂蚁搬家般慢腾腾地把木头搬回了泥屋,顺便还去山上找了几块干燥的枯枝叶,这些硬木一旦枯萎硬度就会大幅下降,同时也不堪支撑了,一碰就断成几截,虽然做不了篱笆但是引火倒是适合,草原的草都是活的,充满了水份,用这样的草是钻不出火的,必须有引燃物才行。
野孩子们身形瘦小,动作灵活,很快就收集了许多枯树枝叶。
回程的路上,塞西尔再度看了眼那些青稞,路德说现在是八月底,如果是农历的话差不多很快青稞就要熟了,这些野外麦子可没有什么一年两熟三熟的说法,成长缓慢、壳粒空鼓极多,光是能结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鸟啄兽吃,最后剩下的没有多少,等到一有褪绿倾向他就得整天盯着,以免便宜了鸟兽。
比起人来,野兽们对于野外能吃的东西更加心中有数,一熟就来了。
回到泥屋后几人开始挖坑,这次总算不用手了,可以用一些形状适合的硬木,进度自然快了不少。塞西尔看着屋前种的小绿芽,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在有魔法的时候没建个篱笆呢?”
“你在说什么?”路德的声音传来,“通译石失效了。”
塞西尔一听,立马吐出了嘴里的石头,虽然洗过了但是水本身就不干净,洗过的石头也好不哪里去,吃进嘴里时一股子土腥味,他也没办法。
唉,又变得无法交流了。
建篱笆的工作很无聊,凭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塞西尔还是干得挺起劲的,不过,工程进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能保持硬木不晃动的地洞深度出人意料,他和路德两个大人手挖脚踢,一下午过去也不过竖起了十来根树枝,最后,他决定缩小范围,几乎是紧贴着泥屋竖篱笆。
横竖树枝的固定是肯定没有什么粘合剂的,榫头塞西尔倒是会做,但是硬木根本无法雕刻,就算雕得动他也没工具——原始人就是苦啊——他只得开始捋草。
新鲜的宽叶草充满了苦涩的汁液,枯草倒是有一定的韧性,他先是做了简单的交叉编织,之后再用编好的草绳横向交叉覆盖另一段,形成一定的强度。
路德和野孩子在一边学习着,本就是简单的编织法,很快就上了手,唯一的问题枯草不够多。
塞西尔见着像模像样的草绳从路德手下出现,不由得感叹:原始社会真是逼得人人都是手工帝啊!
第13章 永恒不灭对肉的追求
架篱笆的工作无聊又机械,就是个重体力活,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忙了一天加大半夜才架完,看着月色下完整无缺的篱笆,塞西尔忍不住松了口气,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确实是最大的动力,不过,他们太累了,实在干不下去,只得上“床”睡觉,这么疲惫的情况下他也没空去计较粗糙的稻草和生硬的“床板”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上天空,塞西尔就从香甜的梦中被吵醒,路德大声嚷嚷着:“取火!取火!快起来,我们要有火了!”
“我他妈现在就有火!”塞西尔条件反射地怼了两句,说出口后,看着路德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把床头最后一块通译石拿出来摩梭了一番,又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
算了,闷头干活吧,说什么话啊……
塞西尔并不是个拙于言辞的人,也不喜欢无意义的怼人,干了那么多行当,他总是能和同事们很快混作一堆,这种性格也算是个小小优势吧。
太阳并不烈,这个地方本是高原地区,如果不是埃博那个鬼地方冬天夏天没完没了地排空调尾气,这片草原的全年温度应该很平均,夏天不冷冬天不热才对,倒是紫外线充足得过头,无论路德还是三野孩子都黑得跟碳似的,一眼望去就是高原地区居民的感觉。
塞西尔没有看过自个儿长啥样,这鬼地方又没有镜子,不过从手臂的肤色以及牺牲同志们的模样来看,他们显然有某种方法保持肤色,不然都来几个月了,早就该晒成碳了——不对,应该是晒成棕色,白种人只会晒出皮肤癌,全身上下晒得红嗵嗵脱皮还差不多。
钻木取火这活听起来很简单,一般人的想像中就是拿根棍子在另一块木头上不断摩擦就行了,但是想成功还是得有点决窍的。
把木头的皮剥掉,晒干,树种有要求不过野外没有这么完美的条件了,有什么用什么。此时,塞西尔手中的硬木就是自然风干的,脆得不行,一钻就碎,幸好野孩子们捡的树枝中还有一些不硬不软的可用,也不知哪里捡来的,令他不禁想到这些树是不是不用魔法也可以掰下来,那就省不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