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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也是这么想的,他原本以为这对母子是濒临死亡,身受重伤什么的,结果母亲好好的,孩子也只是拉肚子和小烫伤,与他想像的甚远。他这种厚脸皮,早就明白了想活得好就得少管闲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这会儿不仅穷还是赤贫,穷到极点的那种,不要说济天下,济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
“抱歉,骑士大人。”母亲拖着儿子回来了,也不知她怎么弄的,儿子身上居然一点儿味也没有,“请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基佬骑士团是妇女之友,如果有能帮助您的,我什么都答应!”
塞西尔对妇女之友这种事咧了咧嘴,道:“其实我可以送你去你的娘家。”
“我去不成了!”妹子嚎啕大哭,“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塞西尔听得一脸迷惑,看向路德。
路德心领神会地凑过来道:“像她这种远嫁的,如果要回去娘家需要夫家的凭证,证明她没有犯事,毕竟你知道,两个国家之间相隔甚远,一般人又不会随随便便跑出国界,所以,为了防备野民冒充之类的事,通常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需要凭证。”
噢,就是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需要介绍信,塞西尔秒懂。
“但是她是回娘家……”塞西尔小声道。
“有成了以野民后回国进行违法活动的例子。”路德说道,“所以……”
塞西尔长叹一声,要说完全不管吧,他还真有点下不去这手,毕竟按路德的说法,这俩人在外面凭着两条腿就是奔着一个死字,但是一未成年妹子一小屁孩,这就是添了两张纯吃的嘴啊!
俩人的谈话虽然小声,但是妹子也不傻啊,冲上来大声道:“我、我有本事的!”
“哦,什么?”路德满不在乎地道。
妹子有点急了,左右看了看,突然大喝一声,一拳打在了地上——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大的坑。
塞西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土坑,路德却完全不买帐:“这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折一根硬木啊!”
妹子显然也知道硬木的难度,脸色涨得通红,却还是硬着头皮双手抓住一根硬木枝用力一掰——树枝纹丝不动,她哭了出来。
“根本没用。”路德冷酷地道,“抱歉,我们可不——”
“行了,你跟我走吧。”塞西尔突然道,“不过我先说好,你儿子的病我只能碰运气,如果治不好我也没办法。”
“我明白!我明白!”妹子连连点头,热泪盈眶地道,“我愿意永远帮您勾引男人!”
塞西尔:“……”
可求您闭嘴吧,我不想当骑士的都觉得脸丢光了!
塞西尔的想法很简单,打井需要重劳力啊,而且力气大在他这种生活中太重要了,路德这种会魔法的人看来大概不算什么,但是他很需要。
回到家里后,兰登对于塞西尔又领人回来了没有任何表示,倒是在听了妹子表忠心的话语之后十分欣赏:“愿圣光照耀您的未来,您确实心向我神。”
“什么鬼?”塞西尔不解地道,“她可是在说要帮我勾引男人。”
“这很正确的啊。”兰登说,“我们骑士团可是出过好几任国王情人骑士的,非常著名。”
塞西尔:“……”
能不能一键退团?
第24章 亲妈焉?!
治疗烫伤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干净无菌的创面、抑制各种皮肤损伤引发的副作用,让病人吃好喝好,靠着勇气与免疫系统度过难关——现代医学大体还是这么个套路。
到塞西尔这里只剩下勇气和热水了。
“就这样吗?”母亲焦虑地看着塞西尔慢条斯理地烧水,“只需要水吗?”
光靠水当然不行,但是我也没别的东西啊!
这话塞西尔哪能说呢,只好挤出个难听的笑声:“还有神的保佑。”
“对!”母亲双手交握在胸口,“摩奥西保佑,请让我的儿子恢复健康,我将向您献上一百……一车新鲜的干草,还有一小捧大麦。”
塞西尔小声问路德:“牦牛神?”
路德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摩奥西。”
“那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塞西尔问道。
“克拉丝夫人。”母亲道,“请叫我克拉丝夫人。”
玻璃夫人,哈哈哈……咳。
克拉丝焦急地道:“骑士大人,我的儿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塞西尔死活把咳嗽憋了回去,“我来看看,咝——”
先前离得远看得不那么真切,这会儿离近了一瞧,塞西尔才发现提尔的伤口里居然有东西在爬,他忍着恶心凑近了一看,那白白、小小的、一拱一拱的玩意儿……
“$#^$。”旁观的野孩子突然说了句。
路德翻译道:“吃的。”
塞西尔:“……”
不愧是硬核生存方式。
无论如何,塞西尔找到了第一个下手点:把蛆挑出来。
四处寻找乘手的工具时他有些奇怪地道:“这个伤口不是说烫伤吗?为什么会是切开型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刀挑的啊。”
“治疗烫伤必须用涂满了牛油的刀子割开伤口,这样才能把邪恶逼出来。”克拉丝说。
塞西尔回头瞄了眼克拉丝,即使她满脸焦急担忧,他依然感觉这位不是母亲而是后妈,蛆大概不是自然生长的,很可能是牛油里的苍蝇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