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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解释,也是掩饰

      我望着卫飏,虽然模样忐忑,只隐约却在期待着什么。
    或者说,我希望从卫飏的口中得到答案,但我既期待又害怕。我期待从他的口中道出事情的真相,但又害怕事情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变得不受控制。我们现在还算维稳的关系,只会感觉艰难。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卫飏见我迟疑,因为还要和疾行鬼交手,只能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举着长戟和他缠斗在一起,“只,不是现在。”
    我乖巧地点头,就这么站在原地,想着等他收拾完了疾行鬼,就会过来给我一个交代。
    或者,一个宣判。
    疾行鬼只是速度敏捷,其势快如闪电,实则并没有多少真本事,速度快也只能证明他逃跑功夫一流,卫飏很快占了上风,将它逼得节节溃败。疾行鬼大概见来硬得不行,竟然装起了可怜。“将军,您就不能念在我们都在地府共事的份上,放我一马吗?”
    他表情丰富,竟然声泪俱下地哀求。
    只卫飏一点不在乎,冷冽地长戟一刺,几乎是贴着疾行鬼的面颊而过,带着遗憾通知,“你不提这茬还好,既然说起,我倒要问问,你在作恶多端,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地府的一员呢?这些话,你还是到了下面,自己给白苏说吧!”
    疾行鬼一边闪躲,一边把柯向东供了出来,“事情不能怪我,实在是他贪得无厌,我说打生桩可以改掉建筑的风水,保佑无事发生,他就真的活埋了个流浪的小孩,甚至之后不知收手,总是故技重施。我不是没有出言劝阻。”
    疾行鬼竟然狡辩,不过就他说的,我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相信。卫飏更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干脆用铁链把它五花大绑,再往嘴里塞了棉花,就这么押到我面前。
    “我得亲自押送这家伙回地府,交到白苏的手上。交给其他鬼差,我怕事情有变。”卫飏简单说明,用眼神示意疾行鬼安分些。“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等等。”我叫住卫飏,再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问,“你……你刚刚说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说完,忐忑地看着卫飏。
    他的眼睛突然黯淡下来,似乎在准备措辞,不过只有一瞬,旋即冷冽地扯了扯嘴角,言语躲闪。“还要解释什么,他就打胡乱说,为得就是混肴视听,让我们起内讧,你……你不会当真吧?”
    卫飏他,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只是,我不知怎么的,竟然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竟然落了下去。再冲卫飏笑笑,“原来是这样。幸亏你解释了,不然我就要误会了。行吧,你把他押解回地府,我在这安安生生地等你回来。”
    他避开梁姣不提,我这算顺遂了他的心意。
    我说完后,卫飏明显松了口气,押解疾行鬼离开。我目送他渐渐走远,跟着出了地下室,回到空空荡荡、空无一人的房里。
    郁卒坐下,狠狠地锤了沙发一下,恨恨抱怨。
    “我倒想和他聊梁姣,但是聊了,我们又能怎样?!”
    这个名字我如鲠在喉,对卫飏而言,似乎也是一样……
    一只黑色的小猫突然爬上我的窗台,淡淡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小猫伸了个懒腰,慵懒雍容,一身皮毛光鲜亮丽,澄澈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着,我感觉有些压迫。
    我之前见过,它是白苏的小猫?
    也只有她养的小猫,能这么漂亮威风了。我往下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汇报,“那个,卫飏已经捉了疾行鬼去地府,这会应该快到了。她拜托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做好了。”
    我眼巴巴地望着小猫,虽然它很可爱,但想到它有个雷厉风行的主,就不得不对它生出敬畏,小心翼翼地回到。
    小猫摇晃着尾巴,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
    它没说话,我又在心里嘀咕,难道是我多虑了,这就是一般的小猫,并非白苏豢养的。它以光泽的皮毛诱惑我,我经受不住,抬手准备摸一摸,“你,应不是白苏家的猫咪吧?”
    “我确实不是白苏的猫咪,我是白苏幻化成了猫咪的模样。”女声浅淡,不怒自威,吓得我要逗猫的手停在半空中,是举着不是,放下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冲猫咪扯了扯嘴角。
    “你认真的?”白苏的声音我听出来了,不过始终心存侥幸,不敢就这么信了。
    小猫嗯了一声,冷着眼睛将我上下打量了番,“我当然是白苏,不然你是吗?卫飏去地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他捉了疾行鬼我不意外,只我过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地望着小猫。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白苏说话从来干脆直接,没有一点绕圈子的意思,“我来找你,是想说你放在心上的黑曜石。”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直接放了大招,我没有防备,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左胸,“你要取黑曜石?”我很惊诧,这还是白苏第一次说,要取我身上的黑曜石。
    “那破石头我拿着没用。”她直接扔给我冰冰凉凉的一句,着实让我意外。见我惊诧,她又补充说,“黑曜石在你的身体里,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你应该能想起更多,和梁姣有关的事情。”
    她没有寻问我,不过问得果断决绝,我低头咬唇,停了许久,到底硬着头皮地点了点头。
    别人我尚且可以欺骗欺瞒,只白苏不行,她眼眸锐利,只清浅一下,就能将我看穿看透。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心思机巧一下就能识别,更别提用谎言瞒天过海了……
    “卫飏是当局者迷,以为你时至今日都还一无所知,不过事情不能拖延,他早晚会知道的。你有替自己,长远的打算过吗?”她问。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我,是否有长远打算了。
    我唇咬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