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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试套上他穿过一会儿的那件睡衣后, 就双手撑在身后的床上, 对着吉尔斯笑。他笑起来很纯净, 又暖乎乎的。他又伸出一只手按在胸口道:
“这件,暖和的。”
秋天虽然不算太冷,但只穿单件肯定还是嫌单薄的。
苏试那件睡衣搁在凳子上,熨久了秋气,摸起来都凉手。
不过他已经准备好被吉尔斯怼一怼了。
“……”
吉尔斯把被子上那件睡衣穿上,果然凉飕飕的, 得用体温再温一遍。
但他感觉还……蛮开心的。
苏试见他没恼, 随手扯起领子闻了闻, 衣服上沾着吉尔斯身体的味道, 说不清是哪种气味……果然洗了澡也还是臭男人。
苏试不小心把心里话顺嘴说出来了。
吉尔斯怒:“我是臭男人, 你就是香男人吗?!”
“我是啊, ”苏试转身一倒, 靠在他怀里, 把脖子一歪——他的修长白皙的脖颈倾斜着,角度非常适合从耳根吻到颈窝,“不信你闻闻,一股馨香的男人味。”
“我呸!”
吉尔斯把苏试的脸转过去正对着他,然后双手一扯衣襟,露出大片胸肌,和一道事业线,并向苏试的鼻端挺了挺胸,“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男人味,这才是雄性的气息!”
苏试摇头:“没感觉。”
苏试撩了一下头发:“男人味,就是这么清爽。”
吉尔斯一把把他捂到腋下:“这里的男人味更浓郁,闻到了没有?”
“我靠!”苏试挣扎,“有也是狐臭吧?!”
“……”
“我的才是男人味!”
“我的才是!”
“我的!”
两个人这般闹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睡了。
苏试将绑到床柱上的灯绳解开,把吊灯降下来,吉尔斯在背后猛吹一口气,油灯没灭。吊灯有六七英尺远呢,两个懒人对着灯火狂吹,吹得火焰七歪八倒,偏偏灯芯燃长了,灯油充沛,总也吹不灭。
就这样竞争了一会儿肺活量,苏试喘了口气,跟耳边的吉尔斯道:
“我数到三,一、二……”
两个人“呼呼!”一声,合着一口气吹出去,总算把灯给吹灭了。
苏试把灯绳重新绑好,放下床幔挡风,两人便钻进被窝里去。
被子有缝会往里灌冷气儿,所以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就挨在一起。为了身姿吻合,一般都是苏试背着吉尔斯,靠着他的胸膛。
吉尔斯是倒头就睡的类型,他一睡着,就会习惯性地摸苏试的肚子,然后把手搁在那儿。
一开始苏试也没觉得什么,次数多了他就有想法了:莫非我的肚子摸起来柔软、紧致、嫩滑,就像女孩子的……
他就忍不住自己也摸了一下,摸完之后内心失落。
但是他又想,自己摸自己,摸哪儿手感都一样,于是转过去摸吉尔斯的腹肌感受一下女孩子的……触感。
别说,吉尔斯的腹肌软软嫩嫩还暖暖的……
吉尔斯迷迷糊糊醒过来:“……什么?”
随即炸了一下,清醒过来,抱住肚子:“你干嘛啊?!”
苏试正品味到一半呢,伸手要继续摸:“你就让我摸一会儿。”
吉尔斯十分拒绝:“不行!”
“那你都摸我的。”
“……”吉尔斯不吭声了。
苏试的手就从他衣摆下往他掌心底下钻:
“你不是有八块腹肌吗?让我摸一下。”
“别摸我,”吉尔斯“腾”的一下背过身去,“浑身发麻,难受死了!”
他一个大个子地蜷起来,缩在墙边上。
“……你害羞了吗?”
苏试抬起头,在黑暗中探头看他。
吉尔斯:“……”
苏试又在他耳边问:“生气了?”
吉尔斯道:
“反正就不给摸。”
苏试道:“不摸了。”
吉尔斯这才转回来,两个人又像先前那样一起睡了。
*
翡钻王城。
夜。
不祥的夜。
黑暗似乎总是伴随着危险、秘密、偷情、谋杀和种种背叛……
一支勃兰特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圣日耳曼大门前,在那里,早有人偷了守门人的钥匙,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而此时,热尔伯爵的夜间巡逻队正在漆黑的街道上穿梭,忠于弗里西派阵营的士兵则监视着那些更倾心于勃兰特公爵掌权的翡钻人,防止他们有任何可能与勃兰特公爵的人接触。
秋夜的空气清凉而爽快,却依然弥散着弗里西派清洗勃兰特成员所留下的血腥味。
起初夜晚是那么宁静,人们酣睡于甜梦。
但忽然之间,撞击声、呐喊声和火光一同惊醒城市,使它张开惺忪睡眼。
“伯爵大人!开门呐!开门呐!”
在圣波尔公馆大门前,几百个拿着武器的翡钻人在打击房门,“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
在翡钻其他地方,好几座公馆都面临着相同的处境——
这些公馆里无一不是住着弗里西派贵族高官。
王宫里很快往外派出军队支援、保护各个公馆,很多市民唯恐天下不乱地在那里看热闹,还有许多则在激情的号召下加入了起义,反对热尔伯爵连日来在翡钻内实施的恐怖高压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