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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懿朝的规矩,皇子从六岁入南书院读书,一直到弱冠才可入朝理事,到现在,五个皇子中也就只有慕远和九岁的小皇子还在读书。
慕远脸色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脸,躲开慕轲的目光,支吾道:“那个,这,我也是想你了,每次下了学去东宫找你,公公总说你近几日不见客,我才出此下策,才这边堵你的……”
眼见着慕远脑袋越埋越低,慕轲叹了口气,大发慈悲的道:“算了,你也不小了,南书院那边,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这小四皇子平日里最怕大哥训他,此时见慕轲没有生气,便又笑颜逐开,紧紧地跟在慕轲身边一起走着,“哥,下午我们要在郊外开猎场,你来不来?”
“猎场?”慕轲怔了一下,“大冬天的有什么猎物?”
慕远嘿嘿的笑了两声,“前些日子韫乐不是进献了一批奴隶吗?宫里边不缺下人,父皇就把他们赏赐给我们了,二哥说想要试试狩猎真人是什么感觉,就打算用这批奴隶开个猎场。”
“玩真的?”慕轲下意识地想起了睡在东宫的人,皱了下眉。
“当然是玩真的,假的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那不过是群奴隶罢了,死了就死了。”
比起这个,慕远更在意别的,“对啦,三哥也要去,说是郊外梅花开得好,要去看看,还有几位表哥和世家公子也来看个新鲜,哥,你也来吧?”
慕轲摇了摇头,他对这种残劣的游戏不感兴趣,不过也没什么同情心,并不会出手阻拦便是了。比起那种无聊的事情,慕轲更想回东宫看看洛安歌怎么样了。
慕远还在他身后劝他也去,絮絮叨叨的。
慕轲想起了洛安歌,自然也就想起了昨晚被他毫不留恋扔掉的玲珑骰子,满腔的恨意涌上心头。
对啊,昨晚的事儿还没跟他好好算账呢!
慕轲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头也不回的道:“下午我也去,给我留个位子。”
慕远以为自己的苦劝终于有了效用,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答应,“行,我去把哥最常用的弓找出来!”
慕轲冷冷一笑,眼神阴鸷。
……
洛安歌觉得自己应当是发烧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身子很重,好像灌了铅似的,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躺在船上,晃晃悠悠,头晕脑胀。
昨晚风冷,他在外面缩着睡了几个时辰,衣衫单薄。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王公公才寻见他,把他送进偏房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醒了仍旧是昏沉,送进来的午膳也没胃口吃,洛安歌喝了两口粥就让人拿下去了。
洛安歌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脉搏,有些快,额头微烫,应当只是低烧。洛安歌不喜欢吃药,便没叫下人,只是安静的躺在榻上,捂紧被子,想借着发汗治愈身体。
他躺了没半个时辰,就听见外面一阵低低的喧哗,有人在叫太子殿下,洛安歌一阵烦躁,捂着耳朵翻过身,裹紧被子靠近了墙壁。
慕轲正要推门进去,听见下人禀报,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还没起?这都什么时辰了。”
下人垂着头道:“回殿下,少卿中午倒是起来了一回,吃了些东西便又睡下了,看起来很困乏的样子。”
慕轲冷笑,明嘲暗讽道:“他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亡国之君乐不思蜀啊。”
洛安歌在屋里听不真切,只觉得外面乱糟糟的,扰得他难受,低烧又持续不退,干脆把头也蒙住,蜷缩成一团。
慕轲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挤在床角的一个团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浸在怒火之中,这东西却睡得安逸。
慕轲想到这儿,便大为恼火,快步上前一把掀开洛安歌的被子,严厉道:“起来!”
有冷风顺着没关严的房门灌了进来,慕轲身上也带着寒气,洛安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晕头转向的爬起来,半睁着眼,迷茫道:“怎么了……”
慕轲的声音冷硬,“下午要去郊外打猎,你跟我一起去。”
“……”洛安歌身上难受的很,又躺了回去,声若游丝,“我不去,冬天哪有什么猎物……”
慕轲的眸子愈发阴狠,冷笑道:“自然是有好猎物的,给你半刻钟的时间,收拾好出来。”
洛安歌有点儿头疼,谁知道这太子殿下又再发什么火儿?
是,昨晚他是一时冲动把玲珑骰子给扔了,可自己的东西扔了就扔了,他一个外人生什么气?且自己挨了他一个耳光,又再外面冻了半夜,他也该消气了吧?
不满归不满,洛安歌也不能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只能强撑着病体爬起来,昏昏的穿着衣裳,洗了把脸才清醒些。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足足磨蹭了一刻钟才出来。
慕轲倒是能耐下性子等他,只是洛安歌一出门就被他拽进了怀里,然后略显粗暴的塞进了马车。
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很大,洛安歌无措的坐在车厢里揉着发疼的手腕,隐约觉得慕轲好像比昨晚更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做梦梦见去盗墓_(:_」∠)_
第十七章 残劣猎场
马车一路疾驰到郊外,洛安歌本来就不耐坐车,又发着低烧,更是难受了,胃里一阵翻涌。
他病恹恹的抬眼看慕轲,见他神色冷峻的看着窗外,便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就算有个小病小痛的,人家又哪里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