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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歌不知道是今天换了衣裳,骰子忘带了,只以为是不小心丢了,当下便急的团团转,摸遍了全身也找不见,焦急的生生要哭出来,拽着幕轲的衣裳哽咽,“找不着了,找不着了,帮宵宵找……”
幕轲先是觉得好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着急,等他急得哭出来了,才赶忙去哄,“好了好了,没有丢,肯定是今天换了衣裳,侍女忘了给你戴了,走,我带你去卧房找找。”
洛安歌听了这话才好些,摸着眼泪悲悲切切的跟着幕轲回了卧房,果然玲珑骰子就放在桌上,月白色的穗子静静地垂在桌边。
洛安歌一下子破涕为笑,抓过骰子宝贝似的握在手里,生怕一不留神又不见了。
幕轲笑着给他系在腰间,又亲了亲他的唇角,哄道:“找到了就不许哭了,听见没有。”
洛安歌点头,摸了摸腰间的骰子,又欢欢喜喜的跑出去玩了。
第二日中午幕轲照例在书房里理事,王公公把内阁分发下来的折子送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书架上的泥人,不由得一愣,“殿下这是摆的什么东西?”
幕轲闻言一笑,也不着急回答他,只是反问道:“洛安歌捏的,你看这像什么?”
“……”王公公年老但并不昏花,眼神好的很,看了半天终于从那堆泥里找出两个疑似脑袋的东西来,于是心里有了谱。
“回殿下,这三头六臂的,捏的是哪吒吧?”
幕轲噗嗤一声笑了,颇为同情的看了王公公一眼,“洛安歌捏的是他自己和我,你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了,定然要跟你发一顿火儿。”
王公公哑然失笑,“少卿心善,就是发火儿也不会对老奴怎么样的,只是……”
王公公欲言又止,幕轲抬眼,“只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猜到王公公要说什么了,所以脸色就有点儿阴沉,王公公心里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殿下真的不打算继续给少卿诊治了吗?”
“你也想劝我?”幕轲的声音冷了,王公公背后生出冷汗,低声道:“老奴不敢,只是……老奴觉得,少卿其实没那么恨您,一日夫妻百日恩,少卿就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也不一定会再……”
王公公叹气,颇为动容,“殿下和少卿经了多少事情都挺过来了,没道理在这一道坎上栽了,老奴是想看见殿下和少卿真正的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现在不够和美吗?”幕轲眸间深沉,“非要我去冒险吗?你也觉得我是怕他恨我,才不给他医治的?”
王公公无言,幕轲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低声道:“我是怕他伤心,怕他又去寻死觅活,我不能拿他的命去赌,你明白吗?”
王公公没有说话,屋里一时沉寂,半晌之后,外面小太监忽然进来禀报,内侍阿鱼求见。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开新文了,是个现代文∠( 」∠)_
第一百零七章 绝笔信
幕轲皱眉,“他见我干什么,八成又是来求我继续给洛安歌诊治的,不见。”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却听外面一阵喧闹,少年阿鱼竟推开侍卫直直的冲了进来。
这少年向来是很乖顺胆小的,此时竟擅闯书房,幕轲一下子恼了,猛的站起身,厉声道:“滚出去!别以为你是洛安歌的人我就不会杀你!”
阿鱼浑身一颤,刚才闯入的气势全没了,扑通一声的跪在幕轲面前,双手呈上一样东西,红着眼眶,颤声道:“殿下,这个,求您看一眼这封信。”
幕轲一愣,眼神下意识落在阿鱼手上的那封信上,浅褐色的信封,用火漆封着,上面是朱砂墨写的四个大字:太子亲启。
幕轲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竟然是洛安歌的笔迹!
慕轲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几乎拿不住这薄薄的信封。他一把拽起阿鱼,厉声问道:“这是哪来的?这是洛安歌写的?”
阿鱼年纪小,吓得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喉咙哽咽了两下,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
但慕轲周身的气场太骇人了,阿鱼被吓得结巴起来,咬字不清,说了好久慕轲才勉强明白过来。
原来洛安歌吞药自尽的那日,阿鱼从外面回来,看见自己桌上放着两封信,其中一封上面写着太子亲启,另一封却写着是给阿鱼的。
阿鱼一眼认出了洛安歌的笔迹,心里觉得奇怪,便打开了自己那封信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大意就是让阿鱼在自己死后把另一封信交给慕轲。
阿鱼当时一看就慌了神,立刻跑出去寻找洛安歌,可那时已经晚了,洛安歌已经吞了药,昏迷不醒。
慕轲听了,胸口一股闷气发不出来,几乎想拎起这少年来甩几个耳光,只是顾忌着他是洛安歌的人才堪堪忍住了怒火,“那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早干什么去了?!”
阿鱼吓得差点儿又跪下去,怯怯的答道:“是因为,因为公子信里面让我他死后……再把信给您……”
“所以他傻了之后,你就扣下了信没给我?!”
阿鱼怕的都要哭出来了,赶紧道:“没有,我想给的,可是后来公子的情况慢慢好转,我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痊愈的,就想着等他康复之后,再作打算,可是,可是没想到殿下却不给公子医治了,我才,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