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的离开,幽幽烛光消失在空中。明迹重新拉开衣襟,看见了那在黑暗中散发着红光的残月印迹。
这印迹大约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不知为什么,看着这红色,明迹就想起了那魔尊。
……只希望是虚惊一场,平安无事吧。
————
郁月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他的藏书阁内,在一堆书籍中翻找起来。卓然跟在他身后,边看着他找边问道:“我知道你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残月咒。”郁月轻声道。他拿着本一寸厚的古书,翻到了其中一页。
卓然凑过去看,只见泛黄的纸上画着一个与明迹身上一模一样的残月,下面写着:此咒为魔界中人所擅长,中此咒者,短则数月,长则数十年,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此咒唯有二法可解,一,取中咒者同境界之人为药引,取其心头血,按以下方法炼制解药。
……
二,取同武学流派者为药引,取其心脏与全身血液,按以下方法炼制解药。
……
藏书阁内空气仿佛凝滞,许久,才有一个声音慢慢道:“师兄是大乘期修士……青元大陆上并没有和他同境界的人。”
“……是啊。”
厚重的古书被合上,郁月转过头,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眼眸看向卓然:“我们虽然是师兄弟,却因灵根不同,修习的功法也各不相同,所以,这世上也没有和大师兄修习同种功法的人。”绝世唐门 <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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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我们根基已固,也根本不可能突然改习师兄的功法。”
两人再次沉默,郁月倚在书架上抱起双臂,冷冷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正直的掌门师兄同不同意了。”
“哼,”卓然冷笑一声:“我也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妙手仁心的医圣愿不愿意配合。”
郁月脸上全然没有了在明迹面前的温柔随和,只留下视生命于无物的冷漠。他将手中书放回隐蔽的角落:“是时候让大师兄收几个徒弟……当药引了。”
————
明迹在床上躺了一整晚,身上那突然冒出来的印迹不痛不痒,让他安生的一觉睡到天亮。
“啪嗒——”
门被轻轻推开,明迹睁开眼,就见他的两个师弟走了进来。
“大师兄!”他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小师弟扑到床边,泪眼朦胧。而性格比较执拗的二师弟站在床尾,眼睛盯着地面,眼眶微红。
明迹可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郁月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大师兄……可有想过收徒?”
收徒?
明迹瞬间回忆起那两个可怕的噩梦,梦里那叫着他师尊的男人简直能气得他清理门户。
他还没想把自己气死呢,不收,坚决不收!
“都是些顽劣之徒,我还是一个人清净吧。”明迹道。
郁月看明迹一会儿,眼中泪水更盛,他把头埋在明迹的被子里,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大师兄……我昨夜查到了,你这印迹,是魔头给你下的诅咒。”
明迹一愣。
“这诅咒狠毒至极,只有一种方法可解——那就是用与你同境界之人的心头血制解药。可大师兄你是青元大陆第一人,根本没有同境界之人,所以……”
……所以,此咒无解了。
这是在开玩笑吗?
明迹呆立当场,他不敢相信的看向卓然,卓然把头扭过一边不看他,露出的小半张脸上满是伤心的隐忍。
……他这两个师弟,从不在大事上开玩笑的。
明迹又看向伏在他被子上痛哭的郁月,震动的内心逐渐平静。他去挑战魔尊时也做了必死的准备,所以这个将死的结局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他拍拍郁月的背,安慰道:“用我一条命换魔尊一条命,不亏,去之前我就做好这个准备了,这还多活了几日,赚大了。”
明迹又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下辈子我便可以摆脱那魔头的影响,自在的选择喜欢的人作伴了。”
郁月哭声一顿,手狠狠的抓皱了光滑被面。
卓然也是黑了脸,他闭眼深呼吸几次,才开口说道:“师兄,作为定云派掌门,我有个不情之请。”
明迹诧异抬眼看他,卓然可是很少拿身份出来说事的,这是要干什么:“你说。”
“师兄所学功法精妙绝伦,不传承下来未免太可惜,”卓然继续道:“为了定云派的未来发展,我在这里恳请师兄收一个徒弟。”
明迹没有立即回话,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蝶翼般抖动:“……我还能活多久?”
“几个月,或者几十年,都说不定。”郁月回答他。
……这么短的时间,想必不可能教出一个梦中那么猖狂的徒弟,还是很安全的。
明迹思索再三,终于道:“也罢,那我便收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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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迹: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会有能压制我的徒弟出现的!
魔尊:呵呵。
第7章
又过了几日,明迹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除了身上多了一个印迹,身体比较虚弱外,看起来和之前的他没什么两样了。
“师兄可想过如何收徒?”卓然背着手踱步:“下周我提前召开入门弟子选拔,师兄你再从其中挑选一个如何?还是从已有的弟子中挑选,废除他之前所学功法,再重新跟着师兄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