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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虽然身体难受,但见到如此美景,还是忍不住揽住了明迹的腰,花言巧语道:“当然是怦然心动,心花怒放,世间怎有如此美人,真是仙人下凡,仙君就应该被我抱在怀里。”
明迹脸也红了,却还是表情冷静道:“你当初很是愤怒,骂我是伪君子,说我妄图勾引你。”
魔尊:“……”
明迹继续说道:“之后的对决中,也没有丝毫留手,我们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魔尊,你当时可不太像想抱着我。”
魔尊:“……”为什么明迹记得那么清楚。
魔尊被明迹几句话哽住,又不好把实话说出来,说他是一直跟着明迹,在相处之中心动的,只能重新找借口。
魔尊想了想,对明迹说道:“本尊当时不愿相信会如此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是以极力克制着对夫人的喜爱,却不料在被夫人击败后,独自养伤之时,愈发想念夫人,这大概便是一眼荡魂,一见仙君误终身吧。”
明迹头皮发麻,眉头越发紧皱。魔尊说的这些话确实很深情,可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显得跟中了邪似得。
魔尊明显的不近美色,却因为看了他一眼而一见钟情,这真的有可能吗?
明迹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新可能。
这个可能虽然荒诞,但却是眼下最能解释这一切奇怪事情的理由。
明迹咬咬牙,对魔尊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魔尊眼睛一亮,“什么事?”
明迹垂眼看着地面:“你知道,我身上原本就有一个诅咒。”
魔尊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个奇怪的诅咒,才让他的魔力进入明迹体内后变成了另一种诅咒。现在他给明迹解咒,解完后,所有的诅咒效果都将不复存在。
“这个诅咒……”明迹闭了眼,艰难的说出接下来的话,“作用是让我只能喜欢上第一个见到我真容的人,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身旁人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明迹感觉到揽着他的手臂更紧的抱住了他,魔尊愤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谁见了?我去杀了他!”
魔尊声音停顿片刻,继续愤怒的说道:“是不是会对你有影响?那我就给你解完咒,让那个诅咒对你没有影响后再去杀了他!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明迹睁开眼,魔尊将他转了个身,面对面抱着,胸膛紧贴:“我知道了,是那个女人,你摘下面具给她看过!”
什么女人?
明迹心头闪过困惑,他理不出头绪,只好说道:“是你。”
“是——嗯?”魔尊一顿,“是我?”
明迹皱起眉:“我骗你做什么,我怀疑,这个咒对你也产生了某种作用,所以才让你——”
“是我?”魔尊语调突然升高,嘴角向上扬起,“只能喜欢我?”
明迹试图正经的跟魔尊讨论:“以往明家人摘下面具时,面对的都是他们的心仪之人,因此没人知道这个诅咒对看见明家人真容的人来说,会不会也有反向的吸引作用——”
魔尊笑出两颗虎牙:“那这不是刚好吗,你是我夫人,喜欢我理所当然啊,啊哈哈哈,天意,天意啊!”
明迹:“……”
眼看魔尊兴奋得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明迹心念一转,说道:“你要给我解开诅咒,我就不是必须心悦于你了。”
魔尊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魔尊安静下来,明迹叹了口气,重新开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就没有发现你的状态很不正常?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我怀疑……那个诅咒中的某种力量蛊惑了你,让你心悦于我,让你做出这种傻事。”
魔尊终于是反应过来,错愕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明迹轻轻挣开魔尊,颇为不安的拽皱了膝上长袍,长长眼睫抖动着。
如果这个假设成真,两相比较……魔尊也有不对,但倒是他亏欠得比较多。
魔尊打碎他的面具,但那是在战斗中,激烈交战中发生的事情。他虽然对此十分愤怒,可平心而论,魔尊能打碎他的面具也算是一种本事,是他技不如人。
可魔尊因此而对他心生爱慕是他没有想到的,更不用说魔尊因为这份爱慕而甘愿取出心头血。
说他愚昧也好,妇人之仁也罢,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利用魔尊的爱慕之情,接受魔尊用心头血去制作解药。
趁着魔尊受到蛊惑,骗来他的心头血,可不就是不仁不义么?一点也不正大光明!
明迹头脑里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个负心汉一样,家里的妻子辛苦持家,外面的貌美情人怂恿着他偷光妻子的首饰,趁着妻子大病之时私奔。
……不对,不能这么类比,差得太远了,他在想些什么?
“你被那诅咒蛊惑取出心头血,待你清醒过来,便会后悔了。”明迹撑着额,眼底有着痛苦与挣扎,“停手吧。”
“我没有被蛊惑啊?我心悦你,完全是因为……”
因为与明迹相处的点点滴滴中被吸引,他想要那束光,渴望着那束光,这与什么可笑的受到蛊惑完全不同,他分辨得出来。
魔尊看看明迹,明迹明显萎靡了下去,整个身影都透着一股愧疚之感。
意气风发的仙人一点也不适合这个表情。魔尊心疼的抱住明迹,明迹安静的任由他抱着,没有做出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