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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老师,你忘记念我的名字了

      刚出医院大门,关怡母亲的电话就来了。
    我赶紧接了起来,已经放过人家两次鸽子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人家鸽子了“关阿姨,你久等了,我保证哈,再过两个钟,就能够将你女儿送到!”
    关怡母亲支吾了一会儿说道:“陈大师啊,我打电话给你,是别的原因!”
    我一楞,随即问道:“有什么事吗?”
    关怡母亲说声音很是凝重:“是这样的,我和我家老胡商量了很久,觉得关怡与她妹妹的胡茵的关系很好!……”
    听到这里,我差点将嘴里八二年的雪碧给喷出来:关怡和胡茵的关系很好?是很好啊,胡茵都将关怡害死了,拉她下去陪自己呢,能不好么?我耐着性子往下听。
    “因此,我们想将她们葬在一块儿!”
    “哦!”我很是无奈,做为父母,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一无所知也就罢了,还一厢情愿地想让她们相亲相爱,真在葬在一起,不夜夜鬼叫,鸡飞狗跳才怪呢!
    我想都不想就开口拒绝道:“不行,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见我如此坚决,关母疑问道:“为什么呢?”
    “咳咳咳!”我干咳了一阵说道:“是因为,是因为,我刚刚问过关怡了,她觉得她一个人呆着就好了,不愿意与别人呆在一起!”
    “可是那是她妹妹啊!”
    “妹妹也不行!”我想了想又说道:“这是关怡的意思!”
    “哦!”关怡的母亲应了一声,又长叹道:“我估计啊,胡茵也是这样想法吧!”
    我很是嘴欠地问道:“怎么了?”
    关母道:“今晚凌晨,我和老胡找了人,准备在小茵的墓前挖个坑,谁知道,谁知道……”关母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谁知道……唉……”
    “谁知道怎么了?”我有些着急上火
    “小茵不在墓中!小茵不见了!”关母哭着说道:“老胡都快急疯了,听人说怕是被野狗叼去了尸体,扛了一把猎枪就上山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本来,咱们只管关怡的尸体,胡茵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尸体是被野狗吃了还是在岑城里变成了活尸都不关我们的事,可是,听到关母的声音如此悲呛,我有些不忍,说道:“阿姨,叫胡伯回来吧,胡茵的尸体没有被野狗叼去!”
    “啊!”关母颇为意外,疑惑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因为……我见过!”
    “是吗?”关母楞了好一会儿,哭得更伤心了:“是不是小茵知道姐姐出事了,去找她呢?小茵是个好孩子,他们姐妹的感情,一直很深……”
    “是是是,感情很深!”我都不知道自己回应她时是什么表情:“阿姨,让胡伯早点回来吧,他年纪大了,要是在山上磕磕碰碰也是个事儿!”
    “对对对!”关母一迭声应道,给胡伯打完电话,很快又拨响了我的电话:“陈师父啊,能不能劳烦你将我家小茵也带回来啊,她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呜呜呜……”
    我看向陈柔,陈柔向我伸出一只手掌,我顿时会意,冲电话说道:“阿姨啊,现在赶一个人变成了赶两个人,难度系数大增,得加钱啊!”
    关家是中产之家,家里并不缺钱,关母问道:“加,加多少?”
    我说道:“折扣价,加五千!”虽说问关母要钱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付出总得有回报吧!更何况,胡茵是活尸,很难对付!
    关母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好,那就加五千!”
    我让关母将丧事再往后推一推,对她说赶两具尸体得用双倍的时间,关母信以为真,答应了下来,从医院出来,我们便将关怡送回了义庄——带着一具尸体,难免行动不便。不过看关怡的样子,好像不大乐意,不过这可由不得她,尸体得有尸体的觉悟!
    这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街头的早餐店里吃了一碗汤粉,便往岑城中学而去,现在的中学管得很严,进出必须得带学生证,我们因为没有学生证,被挡在了校门外。
    不过这也难不住我们,花了一百块钱,借用了两名学生的学生证,顺利地混进了学校,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学校,那是因为——胡茵就在岑城中学就读。
    说到这里,有必要解释了一下活尸:活尸虽然是死人,但是因为身体的各项功能与常人无异,普通人看不出来,通常会被当成活人,不仅如此,他们自己也会将自己当做是活人,重复活着时候的生活!
    胡茵活着的时候是高三(2)班的学生,因此,即使她已经成为活尸,仍旧会回到高三(2)班,仍旧会将自己当成是即将高考的学生,拼命的读书,复习。
    仔细想想,胡茵也挺苦的,因为临死前的校园生活十分艰苦,即使是死了,仍旧要重复活着时候的艰苦岁月,相比之下,我觉得我要幸运的多,虽然远大的前程与我无关了,但是,至少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坠河淹死吧!
    呃,我不会淹死的,因为我会水。
    钉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原本仍旧嘈杂的教室,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看着匆匆往教室走去的学生,我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的我,哦不,是半个月前的我,感觉特别的亲切。
    回头看陈柔,她的目光仍旧冷冷的,不知道看向哪里,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我指着教室排号道:“柔姐,这边!”
    我们一前一后上到了三楼,高三(2)班就在我的右侧,这时候老师正点名呢!“张江”“到”“马玉”“到”“胡开明”“到”……老师的声音始终如一,学生的应答声有高有低,有的如怒涛拍岩,有的如槌敲闷鼓,有的声如蚊纳,有的如响箭穿云,五分钟过去了,人名终于念完了,中年男老师下意识地将头发往一边抹了抹,说道:“好,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讲课,今天要讲的是……”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举手道:“吴老师,你忘记念我的名字了!”
    吴老师遁声望去,身体就像是过电一般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