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在小巷里绽放，死者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及时叫得出口，便彻底沉寂了下去，一朵朵血花在泥泞中迸溅绽放，腥甜的味道让杰克有些兴奋，眼神变得愈发明亮。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黑叶帮的帮众，便已经全部倒落地上。
    柳叶刀在虚空微微颤抖，似乎饮血之后，变得格外的锋利。
    “好吧，我不杀女人……虽然这会惹一点小麻烦……可谁在乎呢……”
    杰克弹了弹披风，目光扫过躲在角落里之前招呼他的那位流莺。那女人正捂着嘴巴瑟瑟发抖，两行眼泪流下来，将连上厚厚的脂粉冲出了两道痕迹。
    “看来得换个地方看看了……”
    杰克压了压帽沿，大步离开小巷。他离开了很久，女人终于惨叫了起来：“杀人啦！有魔鬼啊！”
    第二天，开膛手杰克的名头，响彻半个阿瓦隆城。黑叶帮数十名精锐帮众，竟然一夜殒命街头，死相极其凄惨，死者几乎全部被开膛破腹，切断喉咙。
    死者中甚至有黑叶帮的头领和两名觉醒了原力的供奉。尽管这两名供奉的实力一般，可终究是拥比一般人强大太多。
    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悄无声息地被杀死在街头上。整个过程，被一个站街女看到，站街女险些被这场景吓疯。被带回警督局之后，颤栗了许久，才说出了见闻。甚至凶手杀人之前的自报名号，都被她听到。
    “那个凶手叫杰克……最喜欢给人开膛破肚，据玛丽说，他还生吃人心……”
    玛丽便是那晚侥幸活下来的流莺，当话从她口中流出，经过无数人口耳之后，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凶手开膛手杰克的凶名，也随着各人的渲染，变得更加神秘和凶残。
    “这家伙，果然到哪里都不省心啊……”
    城西的运河码头上，老托尼抽着劣质的烟卷，吞云吐雾。尽管蒸汽机器已经普及运用，但却还没能够精致地彻底取代扛包的苦力。还有一些穷苦而愿意靠力气吃饭的人，在这里忙碌着，换取一天的三餐。只要有力气和勤奋，养活一家之余，一年还能有些许微薄的积蓄。
    老托尼进入雾都之后，便出现在城西的运河里。
    这地方他已经来过一次，甚至在上一次来到这地方的时候，还在这里经历了“一生”的时光。
    秘境中的时光长河已经转了很长，他之前在这里认识的人们，绝大部分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个在阿瓦隆乃至整个雾都秘境都具有绝对威严的女议长维多利亚，他离开的时候，才五岁。
    转眼这个女议长都已经八十岁了。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
    阿瓦隆局势微妙，所以老托尼为了慎重起见，留在了码头，随意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尽管雾都对他的压制不算严重，依旧保持着传奇强者的实力。然而传奇在这个世界，并不意味着无敌。
    雾都秘境原力固然稀薄，但强者的数量依旧不少。他甚至怀疑，当初建造雾都秘境的强者，都还有部分存活此地。包括某位黑暗时代的王者。
    寻找这位王者的踪迹，正是老托尼的目的。不然已经进入了秘境一次的他，没必要再来这地方，生老病死一次。这种经历固然能够让他对人生、对力量有着足够的感悟，可一次次目睹着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老去、死亡，目睹自己从健壮到衰老，最终死亡，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实际上，这何尝不是经历着余生即将要面临的那些事情？不过是提前预演了一次，再次面对的时候，不一定是释然，更多可能是执念。
    “先找到杰克再说……”
    老托尼深深地一口，将手里的烟卷吸到尽头，吐出烟雾之后，大步离开码头。
    “老托尼，你这是去哪里？今天的工钱还没结算呐！”
    身后，一个腰背微微佝偻的男人在对着老托尼的背影喊了起来。凯伦，今年六十岁，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在这里扛包，已经扛了四十五年，人不错。老托尼那晚从运河里爬上来就遇到了他，这个好心的男人，就像当年老托尼遇到他父亲那么热情，请老托尼去了他家，喝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吃了几块烤面包。
    几十年过去，凯伦家里的布局并没有太多变化，老托尼遇到他父亲老凯伦的时候，老凯伦才十五岁，那时候，并没有眼前这个已经变老的家伙。
    “留着给你了。对了，我在你床底下留了点东西，你拿着，送你的。”
    老托尼笑了起来，想了想，他又说道：“码头没什么活要干了，你带着老婆孩子去乡下一段时间，买块地，养点什么东西也好的！”
    说着，老托尼又挥了挥手。
    “这老家伙，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凯伦有些迷糊。对老托尼来说，那也不算什么，就是他随身携带的一百多颗金币而已。
    这点金币，对老托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星河世界，还不够他买一双好一点的靴子。
    但对凯伦来说，他幸苦三年时间，也攒不下一块银币。这一笔财富，已经够他全家过上非常好的日子了。
    “希望你和你的后代，还能继续保持着你父亲的好心肠……”
    老托尼心情很不错。
    ……
    晷塔周围，三艘母舰静默对峙着。
    三艘母舰周围，也围着数量不等的主力战舰和护卫舰。
    三方都如临大敌，却没有轻举妄动。
    殷唐、巴比伦以及神圣盟国的母舰，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
    殷唐的母舰里面，殷飒轻轻地褪下了面甲，冷笑说道：“我想知道，为何巴比伦人和神圣盟国的人鼻子这么灵活，总能在最快的速度里找到我的踪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刘将军？！”
    “属下不知……”
    被殷飒点名的将领，脸上浮现诚惶诚恐的神色。
    “是吗！”
    殷飒手一动，一把短剑便没入了他的胸口！
    “我那二弟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把我的消息泄露给巴比伦人！究竟多大的好处，你们竟然把帝国的两支舰队给卖了！”
    殷飒于语气平静：“回头，把他全家都给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