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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将你养的很好

      清俊的男子脸上眉梢都未动一下,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丫头。
    倒是夏老头,瞪大了眼睛盯着筎果看,“老夫不是说了,宸王府将你养的很好,有点病痛就拉着老夫问这问题,你可知害臊!”
    夏老头转头看向萧芜暝,语调放缓了不少,“这丫头没事,喝点热水就能缓和疼痛。”
    “当真?”萧芜暝瞧着筎果脸色惨白,不甚相信,“可要开些什么药帮她止痛?”若是军中没有,那就去小城里买。”
    夏老头甚是无奈,“药就不用了,殿下你若真不放心,在水里加些驱寒之物便可。”
    他停了停,才想说些建议,就听到这丫头哀嚎了一声,“不要!我不要喝姜茶。”
    萧芜暝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发令道,“命火头军烧大锅的姜茶,将士们人手一碗,大战在即,谁都不可病倒。”
    在外集结的将士们听到此令,心中感动不已,夜风袭人,竟是将他们这些儿郎的眼眶给吹得发酸。
    “殿下当真待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弟兄们,干了这碗姜茶,终身视宸王为主,为他冲锋陷阵,夺取天下。”
    这姜茶可要比一碗猛酒来的更能激起将士们的斗志。
    他们高举着碗碰了一下,随即一口灌下,瓷碗碎地,战鼓与号角声扬起,气势如虹。
    隔岸的卞东国,那些坚守在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听到这不绝于耳的战鼓号角声,脸色大变,生怕萧军进宫,才想去通知洛易平,就见洛易平已经登上了城墙。
    “众军听令!誓死报我卞东山河!”
    卞东将士很快集结在了城墙,手持盾牌与长箭,弓箭手也已经就位,夜风中,他们站得笔挺,死死地盯着对岸。
    如此坚持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却迟迟不见萧军有所动静。
    牧老将军眉头紧蹙,看向洛易平,“许是虚晃一招。”
    对岸的萧军未动,可城墙外的齐湮军队在听见这战鼓与号角声后,似乎受了士气的感染,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萧芜暝此人狡猾至极,不可掉以轻心。”
    寒风将洛易平的碎发吹起,他眯起眼睛,看向河对岸,那处灯火通明,篝火冉冉,欢闹的声音随风送来,入耳淡淡,听得不大真切。
    其实牧老将军的意思是让这些士兵养精蓄锐,该撤的就撤下,却不想洛易平却不是如此想的。
    他看了看洛易平阴鸷的脸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自卞东被淹后,洛易平就已经不信任牧老将军了。
    若不是当初听了他的话,再等五日,也不会等来萧军,卞东国也不会落到今日被淹国的下场。
    寒风刺眼,牧老将军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看着对岸,忽想起先前在郸江的时候,曾见过萧芜暝与筎果下过一盘棋。
    萧芜暝落子看似毫无章法,却输赢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率兵多年,自认此番可保卞东,他以为只要死守城门不破,便能赢,却不想萧芜暝竟是能想出这般攻城之法。
    军帐外传来将士们振臂高呼,拥护萧芜暝的声音。
    筎果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茶,眉目拧得很紧,还在与萧芜暝僵持着。
    “你听,都得益我,将士们的士气才被我激发出来,我是不是应该有赏?”
    萧芜暝嗯了一声,将姜茶凑近了她一些,道,“本王亲自喂你喝姜茶,这赏赐还不够吗?”
    “……”筎果抿着嘴巴,将头瞥向一边。
    姜茶难喝,王府中的姜茶都是厨娘熬出来的,加了其他的佐料,能将山姜的味道压下去不少,可这军中的姜茶,那可真是姜块煮出来的,一闻便知味道如何。
    萧芜暝自来是最能治得了她闹性子的,他拿着汤勺,舀了舀姜茶,声音略微沉重。
    他说,“方才夏太医在你面前没敢说,怕说了让你徒添担忧,特意将本王拉去军帐外,才说了实话。”
    筎果心中咯噔了一下,方才夏老头离开时,的确是神神秘秘地拉着萧芜暝出了军帐。
    军帐落下的时候,她还看见这夏老头意味深长地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萧芜暝沉沉地叹了口气,垂眸看着那碗姜茶,竟是没有看她,筎果心中的不安惴惴蔓延开,堵得她慌乱不已。
    要多严重的事情,这才让萧芜暝都不敢与她对视,告诉她事实?
    “夏太医说了,女子受凉,尤其是你这还未及笄的姑娘,身子骨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还不能用药,只能细心调理。”
    这话,萧芜暝没有明说,筎果却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她伸手拿萧芜暝手中的碗,却被萧芜暝一手挡了回去,“太烫,我拿着。”
    筎果轻咬着下唇,见便是她这般无理取闹的时候,萧芜暝还这般护着她,心中半是愧疚,半是难过。
    愧疚的是她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让他如此担忧,未免太不懂事了,难过的是她几乎认定了,先前夏太医说她身子养的很好之类的话,都是胡话,都是骗她的,她怕是生不出孩子的。
    如此,可如何是好。
    由萧芜暝喂着,筎果将姜茶喝得一干二净。
    矜贵优雅的男子将碗搁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抬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自己倚着榻,半躺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萧芜暝见筎果闷闷不乐,甚至眼眶还泛了红,眉头微蹙,忽又叹息了一声。
    听到他叹息,筎果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得有多难调理,萧芜暝才会当着她的面都忍不住叹气。
    萧芜暝环抱着她,附耳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一句,惊得筎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她,半信半疑。
    她的脸上泪痕还未干呢。
    萧芜暝他说了什么?
    他竟然说,“方才的话,都是我为哄骗你喝姜茶才编的。”
    没有什么难以调理,她只是需注意这几日千万不要再受寒罢了。
    男子薄唇勾起的弧度似深似浅,带了几分戏谑的痕迹,半点都没有骗人后的内疚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