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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乔北觉得自己真是高估了柏杨,这样都还能弄出声响,现下他们仿佛两只躲在墙角偷听偷看还被抓包的虫,既担心又尴尬。
    柏杨饶是神经再粗,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在这微妙的气氛感染下,就也隐约感到,是自己“嘶”出了一个尴尬场面,活活把大家原本可以假装互未发现的平静自然给打破了。
    也就只有夏乔安不尴尬——起码他明面上不。
    “原来是柏将军来了。”夏乔安说,“我刚才在楼上听见飞行器的声音,还想着雌父上午有课,不应该这么早回来。”
    柏杨这会正自觉是“罪魁祸首”,担不起夏小少爷对他这么客气,迅速表示夏乔安私下休息时间里叫他名字就好,不需要带职阶敬称。
    夏乔安便很有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接着转向夏乔北:“我和律去餐厅那边吃点东西,你们看起来是有事要谈,我们就不打搅了。”
    夏长官险些表示他们才是“打搅”的那一方,幸好理智尚存,没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转换成语言往外倒。
    等夏乔安和律离开了视线范围,柏杨瞅瞅还在原地未动的夏乔北:“我斗胆问一句,我们现在还进偏厅吗?”
    “不进。”夏乔北头也没回的答,“拿上东西,我们还是出去谈。”
    要把一个清静无扰的环境留给显然还没尽兴的两只年轻虫。
    偏疼弟弟的兄长如是想着。
    柏杨到夏家就象征性的坐了五分钟,便又只好跟着走了。
    不过他走的毫无怨言,因为夏乔北后面还有一句。
    “你现在可以开始搜索一家你喜欢的餐厅了。”
    第57章
    飞行器在屋顶停机坪启动的声音不算小, 两只雌虫又离开夏家的时候, 夏乔安跟律都还没吃上他们迟到的早餐,两虫是正都呆在厨房里——律主厨, 夏小少爷旁观。
    原本,在抵达厨房之前, 夏乔安也是存了要自己动手料理早餐的心的,仔细说起来他还欠律一顿“结婚第七年首日”的特别爱心早餐, 不过雌虫对于这一点,似乎就并不认同。
    不是说不认同爱心早餐本身,而是不认同这顿爱心早餐该让雄主动手这回事。
    夏乔安才一表现出要自己动手的意图,他家大宝贝便表现得他像在执意进行某些高风险项目,整只虫相当紧张且忐忑。
    夏乔安:“……我觉得,我做的东西还没有难吃到需要被这么严防死守的地步。”
    假如大宝贝接下来是按着惯性, 接“您做的食物当然美味”或其他性质类似的话,夏小少爷便“计划通”了一回,能立马顺着话追下去, 为“出品食物美味”的自己继续争取亲自动手机会。
    然而大宝贝今天没入套,像酒醒后还聪明了两个度, 直接告诉他家雄主:“这是两码事情。”
    律有理有据:“您昨晚才费心费力的操劳过, 非常辛苦, 今天的早餐实在不该再让您劳烦, 您去外面坐着等就好, 我很快就会把早餐做完盛出来。”
    夏乔安计划失败, 心下叹了一口, 但面上不动声色,只为雌虫的话轻轻一挑眉梢:“我要是昨晚真的辛苦,今天我都到了需要好好休息的地步,还能让你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活蹦乱跳的拿话堵我啊?”
    “……”老实说,律早上才经历了一回失败的“邀约”,对没能进行下去的活动充满遗憾,之前在楼梯上他鼓足勇气亲近雄主,也被柏长官那一声吸气给打断了。
    一早上接连两回失利,没能抒发出去的情感和渴望都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律这会就还挺不经撩。
    雄虫这充满暗示意味的话一出,配着对方当即不怎么正经的表情和声调,直接让律耳后一阵发烧。
    但“厨房”在重视家庭分工的雌虫心底,可能就是个跟军工重地一个层级的地方。
    律耳后根发烫,被雄主坏心眼加了暗示意味的话撩到了,居然仍没让雄主把他的思维完全带跑,坚定地说:“我还是觉得您出去休息,在外等候更好,我这边很快就好,不会让您久等的。”
    夏乔安争夺“下厨大权”就以失败告终。
    诚然,夏乔安知道只要自己以命令的形式要求律离开厨房,命令对方不准再与自己争执,律便一定也会照做,已婚雌虫按规当以雄主的指令为第一优先级。
    可假如凡事都要搬出规矩守则指令来框定言行,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反正早晚还有机会向大宝贝展示自己的厨艺,夏乔安看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没按着律所提议的去外面坐等,而是在厨房门口一带找了个倚靠。
    “不让我动手,总不能还不让我看吧?”眼瞧大宝贝转身看见自己,似乎又要开口劝他走了,夏乔安冲律挥挥爪,故作沧桑地叹气,“出不了体力,出‘眼力’又费不了神,你要是这还坚持让我出去,我们家以后的厨房怕是就要增设个智能报警器了。”
    夏小少爷特别惆怅地说:“专门驱我,里面录入我一个的面部识别信息,我一靠近厨房门前的扇形区它就报警,警报实时推送给你,方便你随时监控我有没有入侵咱家的厨房重地。”
    律:“……”
    雄主构想出的未来就很是过分了一点,律当然是绝做不出在家里安针对雄主的报警器这事。
    听夏乔安这么一贫,他甚至还感到了点忐忑。
    律怀疑自己今天这会固然是打着“关心雄主”之名,却在行“恃宠而骄”之实,对雄主的威严太过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