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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凑到王太后的耳旁嘀咕一阵后,王太后脸色果然一变,她又看向大宫女,话语间已不见温柔,“本宫还没见过谨王,如今倒是有了机会,正好去看上一看。”
大宫女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这后宫之事她多少也懂几分,立刻便知道事情要坏了,“王曾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谨王,若是——”
大宫女话还没说完,她脸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跟在那王太后身旁的太监已上前一巴掌扇了过来。
“王太后乃是王上的母妃,就算是王来了,也要给几分面子,你一个小丫头让你带路就带路,哪那么多废话?”太监呵斥。
王太后冷眼在一旁看着,眼中一片冰冷。
大宫女捂着脸,犹豫间,她只得起身带路向着南门修住的地方走去。
临走过拐角时,她向旁边站着的士兵递了个眼神,后者在她带着一群人通过之后,连忙向着御书房而去。
大宫女忐忑不安的带着人来到南门修住的宫殿前,她正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过拐角,便迎面对上了司风宿那双阴冷的眼。
本该在御书房的司风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甚至比他们更早了一步。
见到司风宿,王太后一行人都是一惊。
礼毕,王太后收起惊讶笑着走上前去,“吾王不是正在御书房中忙,怎么会在这里?”
司风宿勾起嘴角,冲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女人笑了笑,只是那一双眼中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面对司风宿这毫无温度的笑容,她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司风宿跨前一步,站到了王太后面前,他伸出手,手指落在了对方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
司风宿手指冰凉,王太后身体不由轻颤起来。
她会如此,却不是因为司风宿手指冰凉,而是因为司风宿眼中不见丝毫温度。
司风宿并未理会她眼中的恐惧,冰凉的手指划过对方的脸颊之后,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说朕为什么会在这里?”司风宿阴冷的声音传开。
面对着这样的司风宿,那王太后眼中是无尽的恐惧,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架子。
跟在她身旁的人更是已跪倒一地,不敢吭声。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不怕死的,见王太后被掐住下巴,跟在王太后身边的那女人上前一步,站到了王太后面前,“您不能这样做,她是您母妃……”
王太后也硬着头皮说道:“南门修之事本宫不同意,你已身为一国之王,这种不成体统之事——”
她话未说完,脸颊便已被司风宿捏得变形。
“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司风宿冷笑着问道。
话说完,他又回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女人,“还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朕的面前指指点点。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教教她什么叫做礼数,要是学不会,就直接给朕把腿打断了。”
那女人一听这话,立刻便哀求起来。
司风宿根本不理她,王太后更是以自顾不暇。
“本宫……”
“谁敢动他,朕就杀了谁。”司风宿笑着说道。
“本宫是你母妃!”
“哦,是吗,那朕一定会让你死得不丢朕的脸。”
“你——”
司风宿看着面前气红了脸的女人,只觉得好笑,“当初不过就是个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还要靠着出卖儿子做质子保住地位的废物,现在倒是学起了王太后的架子。”
当初他若不是因为遇到南门修,日子该有多难过用手指头想都能想到,反倒是她因此捞了不少好处。
他回国后,登基称帝,她立刻就摆起了王太后的架子。
他忙着翼国之事懒得理她,没想到她竟然还真就当了真,真把自己当成了王太后。
司风宿话说完,手上用力,一脸厌恶的直接把人摔向一旁。
做完这些,司风宿又冷冷看得一眼众人,“从今天起你们给我把她看好了,没有朕的允许绝不允许出殿半步,要是敢擅自离殿,就按刚才那女的办,直接把腿打断。”
话音落下,司风宿不再理会跌坐在地上,一脸狼狈与不敢置信的那女人,转身进了屋。
大宫女见状,连忙起身跟上。
屋里,太医已经过来替南门修看诊完,南门修身体并无大碍。
至于他昏迷的原因,那太医查了半天,也只把原因归于连日来发生这么多事情,南门修心中结郁,所以才陷入昏迷。
司风宿把屋内所有人都驱逐离开,他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南门修。
南门修昏睡得并不安稳,他微微皱着眉,脸上的神情有些像是害怕,又有些像是难过。
司风宿伸出手去,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南门修皱起的眉头,试图把它们抚平。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声说道:“不怕,有朕在,什么都不怕……”
他动作温柔,一下一下,却也笨拙无比。
他认识的南门修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优雅谦和又不失帝王的霸道,应该是冲着躲在角落的他招手时的温柔模样,而不是这样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想着当年在翼国皇宫当中的那些时光,想着那时候的南门修,司风宿一颗心都变得温暖充实起来,却也越发的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