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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纷迪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心想:男朋友太容易招蜂引蝶怎么办?真是愁人。
“岑弋,快过来,快过来!”肖纷迪一看到象棋眼睛都亮了,拿了块毛巾垫着防屁股被烫熟,盘腿坐下来,问:“会下象棋吗?”
“不会。”岑弋也有些遗憾,他想陪小朋友玩儿,西洋棋倒是会一些。
肖纷迪:“真不会?”
岑弋:“真不会。”
肖纷迪终于放下心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狐狸似的狡黠,显然是高兴极了,“那就好。”
岑弋:“……”
汗蒸房温度较高,不一会儿两人就出汗了。
肖纷迪吃掉他一颗木棋子,汗湿的手指点了点空下来的棋格子,指手画脚地说:“你上一步就不该下这儿的,我跳过来就吃了你。”
岑弋凝眉,思索片刻,他好像知道一些规律了,“我明白了,炮可以隔着一枚吃掉对方的棋子。”
“聪明。”肖纷迪夸起人来丝毫不吝啬,“再来。”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以岑老板好强的性格,一定不会主动开口让他教,那他就可以尽情地欺负岑老板啦!美滋滋。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岑老板学习能力非凡,没玩儿几局,他的如意算盘就打翻了。
岑弋:“车是不能转弯的?”
肖纷迪:“那不念车!那是ju!ju!第一声!”
过了一会儿。
岑弋:“你耍赖,卒一次只能走一步。”
肖纷迪把棋子收回来,讪讪道:“……你不是不会玩儿吗?!”
岑弋吃掉他一颗车,勾唇浅笑,“我看懂了。”
“……这么快?!”肖纷迪的表情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问:“你本来就是会的吧?”
“真不会,”岑弋哪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拐着弯儿夸他,“都是师父教得好。”
肖纷迪这会儿开心了,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故作矜持道:“乖,再来!”
自这盘之后,他再也没有赢过……
“时间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我们要中暑了。”岑弋开始收棋盘。
“不行!”肖纷迪一脸湿漉漉的汗水,脸颊两边都红透了,不知道是蒸的还是气的,“今天我必须赢你!”
岑弋有点头疼,早知道刚刚就该让着他,这小破孩儿,好胜心怎么这么强?
“迪宝……”
肖纷迪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里面的气一丝丝全漏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气氛正值紧张处,他们这间汗蒸房突然被推开,帘子也被掀开了,一股凉风袭进来,瞬间冲散了许多热气,老板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你俩完事儿了吗?!”
……这话问的有意思,他俩也没在里边儿办事儿啊。
肖纷迪虎着脸,认真道:“还差一点。”差一盘棋。
老板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确认了一遍,“裤子都已经穿好了,还差多少?”
肖纷迪捂脸:“……老板,你真黄。”
“不用管他,”岑弋忍笑,走上前几步,挡住因为输了棋一脸不服气的小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老板站在门口搓搓手,讪笑,“我刚刚打了把连连看,觉得口渴又喝了几杯水,你们知道的,夏天需水量比较大,然后,肚子里天雷滚滚,我……你们倒是听我说啊!”
再度坐下来,准备再下盘棋的两个人抬起头来,赏了他一记白眼,齐声道:“听着呢。”
“……然后,我突然觉得肚子剧痛无比,山洪即将喷发,情势十分危机,你们猜怎么着?”
此时,岑弋已经凭着自己的记忆,把棋子码放好了。
肖纷迪是忍不了了,“您要么进来把门关上,边下棋边编故事,组织语言编好了再统一说,散装的我们听不懂,要么,”
因为坐着,得微微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人,他又不愿意仰视别人,只得微微抬着头,懒懒地勾着眼角,斜睨一眼,道:“利落出去把门关上。”
老板猛然觉得心脏被什么击中了,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手往后伸,下意识把门合上了。
岑弋皱了皱眉,眯眼看了眼对面盘腿坐着把木棋子咬在嘴里摇头晃脑的人,产生了点不和谐的想法。
想把人关起来。
强者习惯孤独,而弱者向来喜欢结盟,原以为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没想到大多情况是菜鸡互助只会更菜。
“你刚刚那步不能下那儿!”
“对对对!就这样!我们要赢了!”
岑弋蹙着眉拎着领子把叫喳喳的把自己划入别人的阵营的人拎到自己这边来,道:“是我们。”
连输十几盘后,老板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啥……我刚刚其实是想说,你们的狗,不见了。”
一阵静默后,汗蒸房里传来老板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啊!不要打了!不是你们让下完再说的吗?!”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换好衣服就准备开车找狗去了,肖纷迪连带来的面膜都来不及敷。
肖纷迪:“你也别太着急了,它上次都知道自己回家,一定丢不了的。”
岑弋点点头,“你也别急。”这人把他手都捏疼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岑弋帮他打开副驾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