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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怀翎将人放开些,望向祝云璟的眼神愈发热切,祝云璟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那登徒子却又靠过来,一口亲上他的脸。
祝云璟当下眉头拧得死紧,瞪他:“你做什么!”
贺怀翎在他面前头一回笑得这么恣意又张扬:“谢殿下荣恩。”
……有你这么谢的么?
祝云璟没好气再跟他多说,逗弄儿子一阵,有些累了,将奶娃娃往他怀里一塞:“你带他出去玩,孤想歇会儿。”
知道祝云璟脸皮薄,一时半会地肯定别扭,贺怀翎不再扰着他,笑吟吟地抱起儿子:“走吧,乖儿子,父亲带你去外头玩。”
祝云璟只当做没听到。
贺怀翎抱了元宝去外头看夕阳,这小孩是个活泼的,十分高兴,在贺怀翎怀中扭个不停,咿咿呀呀吐出声音,贺怀翎带了他两个月,除了祝云璟,他最亲近之人就是贺怀翎。
贺怀翎搂着儿子,兴奋过后又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儿子都有五个月大了,他到今日才知道,这是他的儿子,还幼稚地没少为此吃干醋。
细想起来,他其实当真忽略了许多事情。
那段时日祝云璟忽然身子不好,装病来这庄子上休养,原是为了生孩子,他三天两头跑来这里看人,却一次都没发现不对,实在有够后知后觉的。
后头祝云璟赶他走,不许他再踏进这庄子里,想来是因为孩子快要出生了,怕瞒不住,他还当真因此气闷,起了远走高飞的心思,难怪祝云璟生他的气。
他的太子殿下,从来就口是心非惯了,贺怀翎感觉得出,祝云璟对他是有依赖的,且这样的依赖还在与日俱增,无论是因为什么,他在祝云璟心里确实是有分量的,是特殊的。
如今他们还有了元宝,他就更不可能再放手,兴许,他也能有那位安乐侯世子那样的好运气,叫他的殿下真正将他搁进心里呢?
这日晌午,梁祯进门时,贺怀翎正抱着元宝在庭中晒太阳,下人进去通传,请祝云瑄出来。
梁祯就站在外边等人,斜了贺怀翎一眼,似笑非笑,贺怀翎见他一脸揶揄,轻咳一声,抱着儿子略有些得意地问他:“你看我儿子长得像不像我?”
梁祯嗤了一声,转开眼,懒得理他。
……一傻子。
炫什么崽子,好似他没有崽子一样。
祝云瑄快步出来,满脸高兴,梁祯迎上去,将人揽住:“走慢些。”
又顺手帮他拭去唇角沾的点心渣子,送嘴边尝了尝,笑道:“枣泥味的。”
院子里不止他们两个,祝云瑄有些不好意思,转开眼睛:“你想吃我们回去吃就是了。”
“阿瑄嘴边的甜。”梁祯脸皮厚得很,半点不觉难为情,说笑完牵着人离开。
回去祝云瑄住处,梁祯将人按坐下,打量一番他的神色。
祝云瑄怀孕后,他依旧每隔十日来看一次,一段时日不见,祝云瑄好似胖了些,面色红润,想来那位皇太子将他养得十分之好。
这么想着,他对祝云璟难得生出了些尊敬之意。
梁祯笑了笑,又去摸祝云瑄的肚子,满意点头,这里也又大了些了。
祝云瑄被他摸得不自在:“你别乱碰。”
梁祯挑眉:“我摸我儿子怎么了?”
祝云瑄笑他:“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都一样,反正是我的崽子。”
梁祯说罢,将人揽进怀里亲了一顿,把祝云瑄给亲老实了。
这次梁祯提前了一日回来,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日,还给祝云瑄带了许多玩具来,祝云瑄十分高兴,躺在梁祯怀里玩他新弄来的九连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
一会儿说要养花,一会儿又说养些猫啊狗的什么的,梁祯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合一声。
只要祝云瑄高兴,别说养花草猫狗,他想要天上月亮,梁祯也得想办法给他弄来。
祝云瑄有些昏昏欲睡,梁祯揽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靠着自己舒服些:“我看你成日里闷在这庄子里得闷坏了,明日我带你出去外头玩,好透口气。”
祝云瑄不以为意:“随便。”
他倒觉得还挺好,他以前是贪玩,但自从有了孩子,心思已然收敛了许多,成日里都小心翼翼的,就为了肚子里这宝贝。
梁祯却不这么觉着,祝云瑄不是不玩了,只是不出去玩而已,这一屋子的玩具他那大侄子那里就没送几样,只怕等到肚子里孩子出生,他也还是都留着自己玩儿。
想到这个,梁祯好笑地捏了捏小殿下的下巴,祝云瑄这副模样,哪有一点做爹的样子,他以后说不得得带两个孩子。
“我也得了一处御赐的庄子,在沅济寺山脚下,是个汤泉庄子,那里还有个马场,皇帝还送了我一匹汗血宝马,漂亮得很,改明日带你去瞧瞧。”
祝云瑄闻言酸溜溜道:“他对你倒是大方。”
梁祯又捏了捏他:“给我的就是给你的,都给你。”
他这小殿下从小就不得宠,那启祥殿里的好东西还都是太子送的,皇帝眼里压根就没祝云瑄这个嫡次子,所以梁祯可着劲地问皇帝讨要好东西,都是补偿给他的阿瑄的。
祝云瑄满意了,抱着自己肚子叹道:“这小东西这几日晚上有时会踢我,白天却不愿动,希望他以后能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