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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于晏顿时震惊:……
空气瞬间静默,良久,相长宁啧了一声,轻敲额角,真是越描越黑了,抬头便对上了秦于晏的目光,他仿佛也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相长宁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了一遍,末了才道:“我观那女子言行,与这事情倒也合得上,遂才有此猜测,你莫要想多了。”
秦于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自然不会想多,一来,我又不是断袖,二来,难道别人多看我一眼,我便要以为他对我有那种意思么?”
相长宁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道:“我方才只是随口说一句罢了,你何必曲解至此?你不是那种人,难不成我就是了?那可真是让您见笑了。”
他话说得刻薄,噎得秦于晏半天说不出来话,心道,不得了,数年过去,旁的不知道,这挤兑人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相长宁以眼神示意: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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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两人一言不合便斗起嘴来, 最终以秦于晏略逊一筹的局面结束这一场没什么意义的争执, 索性研究起那小瓷瓶中的东西来。
相长宁抽了抽鼻子,嫌弃道:“这究竟是什么香气?”
秦于晏打开瓶盖看了一眼,道:“不知, 似乎有些像某种药草的气味。”
相长宁立刻否定了他这个猜测, 道:“我炼丹多年, 还从未闻过这种气味的药草,恐怕一丈开外的蚊子都能被熏死了。”
秦于晏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道:“药草和花香混合的气味。”
相长宁见他合上瓶盖, 遂好奇问道:“里面是什么?我之前摇了摇, 仿佛是水之类的液体。”
秦于晏道:“没有。”
相长宁不解:“什么?”
秦于晏见了, 便将小瓷瓶推过来,道:“里面什么也没有。”
相长宁不信,拿起那小瓷瓶,道:“我方才还摇了摇,里面确实是有东西——咦?”
手里的分量轻飘飘的,相长宁不死心地晃了晃瓶子, 这手感, 里头还真是空空如也了, 遂奇怪道:“怎会如此?”
秦于晏施了一个清风诀, 很快, 那些香气便被吹散开去, 随口问相长宁道:“你何时来了寒渊城?”
相长宁道:“方才到的。”
秦于晏眼神略带狐疑:“我记得城门似乎在今天下午就已关闭了才对。”
相长宁笑答:“山人自有妙计。”
秦于晏一哂:“我倒是忘了, 你的主意向来多得很, 混进城来不是难事,怎么,你也要参加这论道大会么?”
说到这个,相长宁不由来了精神,他略略一直身子,含笑道:“不错,只不过如今我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正巧想请你帮个忙。”
听了这话,秦于晏立即随手把茶盏往身前一挡,退开些,道:“不帮,你离我远些。”
相长宁闻言,非但不远离,反而又凑近了,厚着脸皮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于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秦于晏终于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与那双泛着琉璃一样的浅灰色眼睛对视片刻,才道:“且说来听听,我再作考虑。”
相长宁便笑道:“是这样,我或许会参加此次的论道大会,清虚宗的请帖在你手里罢?”
秦于晏立刻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遂道:“这是宗门请帖,且不说我能不能给你,你便是拿了也无用。”
相长宁哂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过是想说,若是我要参加论道大会,便请你将我的名字编入清虚宗的参会弟子队列中。”
秦于晏略一思索,道:“恐怕不行,你无弟子铭牌。”
相长宁手一晃,掌心便出现一块木牌来,上面刻着数道剑纹,正是清虚宗的门派标识,他笑眯眯地道:“这不是么?”
秦于晏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一块铭牌竟然是真的,他稍稍诧异道:“这是你从前那一块?”
相长宁颔首笑道:“正是,一直收着。”就想着以后哪天能派上用场,所以才没扔。
秦于晏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倒也可行,只是你说的那句,有可能参加此次论道大会,是何意思?难不成还有什么变数?”
相长宁笑道:“这个……日后你便知晓了。”若是打听那论道大会的彩头不值得他花费大力气,那时候相长宁自然是懒得去费这个心思了。
闻言,秦于晏也不再打听,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知不觉,时候便晚了,相长宁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夜色已深,遂起身道:“时候不早,我也要告辞了。”
他说着,又问了秦于晏的落脚之处,最后笑道:“上一回我离开时,忘记留下识引,此次再见,你我便交换识引,日后也好做联络用。”
识引就是修士的神识印记,有了它,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可以用传讯符传达消息给对方。
秦于晏自然没有拒绝,两人换过识引之后,相长宁便告辞离开了,天色不早,他得找个地方先落脚再说,免得到时候要露宿街头了。
寒渊城即便是在夜里,也是灯火通明,看上去十分繁华,相长宁一边走,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的灯火,心道,说不得寒渊城城主其实就是怕黑,才在内城点了这么多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