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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精灵好像都很爱照顾同族,雪莱只能算是个中翘楚。
为了防止他真的过来帮忙,纪羽澄抬手把腰带紧了又紧,打成蝴蝶结摆整齐。
雪莱脸上的表情满意了许多,率先走在前面“母树最喜欢你了,知道今天是你的成人礼,特意嘱咐狩猎队猎一只魔兔庆祝。”
“那能猎到吗?”纪羽澄压着笑意问道,狩猎队他见了,身上的装备很差,遇见魔物恐怕只有跑到份。
墨绿色的眼睛在雪莱脑后束起的金色马尾上徘徊。
“这个要看运气,虽然我们这靠近魔隙,但魔兔胆子很小,几乎不会出现在……”雪莱走在前面解释了半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回头看向纪羽澄盯着自己的头发。
他问道“你是不是也想扎头发?我帮你吧。”
“不用。”纪羽澄摇头否认,抬手顺了一把自己脑袋上不习惯的金长直道“我想剪短些。”
“这怎么可以!母树听见你的话会伤心的!以后不要再说了,想都不要想……”
听完这话雪莱果然瞬间爆炸,整个人气的像只小河豚,在他耳边使劲念叨。
纪羽澄的尖耳朵抖了又抖,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该料到的,雪莱肯定接受不了。
为了缓解气氛,他跟上一世长的没什么差别,温润精致、毫无侵略性的脸上换了跟这张脸无比契合的小白花笑容。
他低头看向雪莱,金色的睫毛闪着微光,声音温柔“别生气了,我就顺嘴说说。”
但对面的朋友坚决不听,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他忍了又忍,故意板起脸,语气也沉下去,“我待会儿告诉母树,你昨天没背颂歌偷跑出去摘果子,晚上还不肯吃山羊肉。”
面前娇小的雪莱抖了三抖,小脸吓的发白。
看见他这样纪羽澄心里笑个不停,能被这么一点小事威胁到,精灵实在是太可爱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在雪莱头上揉了一把,“走,母树不是在等了吗?”
见他不是真的生气,雪莱这才放松下来,嘴里还在说着不要剪头发的话语,不过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知道雪莱不会轻易妥协,但自己耳根清净,这就够了。
说起来精灵母树的设定还是他亲自操刀的,穿过来三天一直没找到圣地在哪儿,现在正好去会一会。
面前的精灵母树冠幅很大,树干也很粗,叶片是漂亮的心形。
树上挂着几个卵型的树球,那是正在孕育的小精灵。
精灵的生殖方式很先进,一对夫妇想要孩子时,就来找精灵母树吟诵一段咒语。如果有缘,就会结出树球,不过他们是不缺任何零件的。
单从外型上来看,纪羽澄觉得母树更像是一棵巨大无比的绿色蘑菇。
“孩子,你终于来了。”端庄典雅的女声传进纪羽澄的脑海中,他惊讶的眨眨眼,卷翘纤长的金色睫毛微微颤动。
“你好母树。”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巴已经开口回答了。
而雪莱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给纪羽澄打了个招呼扭头就跑。
“有些话,不能让其他孩子听见,别介意。”母树窸窸窣窣的伸出一根树枝桠,在纪羽澄头上轻轻蹭了两下。
自己上辈子猝死的时候二十八岁,从没体验过摸头杀,突然来这么一下,纪羽澄感觉身体跟过电了一样,麻飕飕的。
沉吟片刻,他决定主动出击“母树,你知道我要来的对吗?”
母树回答道“你跟其他孩子都不一样,别的孩子十年就落地了,你硬是待了二十八年。”
听见二十八这个数字,纪羽澄瞳孔微微放大,心里十分吃惊,这跟他上一世的年龄一样。
难不成真有什么怪力乱神……
没等他思考太久,母树催促起来,“开始吧,过来把手放在我的树干上。”
魔界,奇美拉之宫,前殿。
被所有魔物赞颂阴险狡诈、作恶多端、残酷无情的魔王殿下斯派特,跟两位高阶恶魔围在一起打花牌。
“魅魔,魅惑你的地狱双头犬。”一位外表很萝莉的恶魔甩出一张画着妖冶美人的卡牌,牌上的美人跟她长的很像。
少女另一只手捏着一把红色扇子,十分惬意的摇啊摇,似乎势在必得。
被攻击的男性恶魔立刻出声反驳,“呵,小姑娘家家眼神不太好,你根本够不到我的双头犬。前面有美杜莎挡着,你的魅魔被石化了,等死吧。”
“你哪有美杜莎!那是腹行蛇怪!”少女明显看出哪里不对,嘴巴里呲突出一口尖牙,脸上的表情变的十分凶残。
……
看他们从你来我往的开嘴炮,演变到化成恶魔形态在殿内互相撕咬。
魔王大人斯派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赤红的双眼暗了暗,头上巨大的羚角闪出寒光。
他甩出一张牌结束这场闹剧,牌上画着一只看上去柔软无害、戳一下会哭很久的白色毛球。
“毛球,吞噬场上所有魔物,我赢了。你们俩按约定去畜牧场待一个月。”
“没想到魔王大人又抽到了宝牌。”
“是呀,他每次都能抽到这张三阶魔物牌。”
两位高阶恶魔见状都败下阵来,三两下化成人形抱着手肘靠在一起聊天,全然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模样,在魔界那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