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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自己的脑袋,又想到崇大人跟我爹乃是多年故交,背地里跟此事是否有牵连也还未曾可知,现下一切都还没能明朗,蓦地跟尚在准备科举的崇贤弟提及这等骇然大事,怕是既影响了他备考的情绪,也同样毫无意义。
于是我便暂且按捺下来,摇摇头道:“无事,只是有点累罢了。”
说罢便瞥他一眼,见他似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又道:“倒是贤弟你今日这么亢奋,看来昨晚跟徐起潭过得不错?那厮竟当真这么有能耐?”
便暧昧地凑近他道:“不妨跟愚兄讲讲,你二人在床笫间是如何行事的?也正好教愚兄参详一番,不日便要去挑那萧浓情了。”
崇少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戏谑着跟他提起这个,瞬间红透了一张俊脸,结结巴巴道:“晟鸣兄,这……这等情人间的私密之事,讲出来不、不太好吧……”
我看着自家贤弟这副软糯可欺的羞赧模样,心下也来了兴味,正想再接着逗弄两句,转念却想起不久前徐静枫在御书房时那冷漠决然的样子,面色便倏然沉了下来;想要点醒崇少,却又觉得这实在不关自己什么事。
半晌也只是凉凉道:“有什么不好的?果然是嫁出去的贤弟泼出去的水,现下满心只有自己的起潭,没有相伴多年的晟鸣兄了。”
便哼了一声作势要走。心思单纯如崇贤弟自然不知我在想些什么,慌忙想要上前拉住我,却正巧被我寻了空当探向那腰间的痒痒肉,当即笑得与我一同倒在了床榻上。
“啊哈哈哈……晟鸣兄,停手啊!愚弟知道错了……哈哈哈……”
我像小时候那样骑在他身上挠着他腰间的软肉,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说!裴晟鸣和徐起潭哪个才是你崇睿心中的最爱!”
“哈哈哈……一样,一样爱!饶了我吧晟鸣兄……”
听到这个答案,我很不满地俯下身,手上挠痒痒的力度也更大了些,非得想要逼他说出我极乐侯的名姓不可;哪知还未贴上他的脸颊,不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冷冷的咳嗽。
我俩同时一僵,迟疑着回过了头。
萧浓情正逆着光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
我咽了下口水,艰难无比地看看此时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被我压在身下的崇贤弟,又看看我身上还套着的那件萧浓情的衣裳,心下不由得哀怨万分。
双手蓦地一松,崇少便从我身下溜了出来,十分会意地将自己的衣裳穿好,道一句:“晟鸣兄你们聊,我还与起潭有约,先、先走了。”
便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只留下一个如鲠在喉的本侯,和一个面色黑沉的野鸡美男。
他慢慢地走过来,目光扫过床榻上那片凌乱的痕迹,眼底隐约闪烁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见我侧过头来避开了他的视线,便蹙眉道:
“你和崇睿……”
见他显然是一副捉奸问责的语气,我的腰板便软了几分;转念一想本侯与贤弟又着实没什么,何必如此心虚。
只是我看萧浓情似乎还没忘了那日在御书房外看到的种种,憋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嘴硬道:“本侯与贤弟清清白白,你可千万别多想。”
萧浓情沉默了一会儿,眯着眼睛重复道:“清清白白?”
我没好气道:“你天天见了本侯都是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整日跟你厮混,我还能分神去找别人不成?”
天地良心,我就不相信哪个男人在经受过这般凶悍的压榨后,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断第二个。萧浓情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我的下身,似是也觉得这话说得在理,眼波流转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欣欣然朝我伸出了手。
我动作灵敏地翻了个身避开他,捂好身上的衣裳,警惕道:“今日怎么又有空闲来寻我?刑部那边不忙么?”
“……你替我向皇上告了假,哪还用理什么刑部。”萧浓情收回手,幽幽地看着我道,“难得有这半日空闲,不陪陪我么?”
我一呆,心中简直后悔不迭,不懂自己今晨何必多此一举,给了这萧浓情一个理所当然跑来纠缠我的理由。
眼下的野鸡美男也没有半分熟睡和病中的乖巧,尤其方才养好了精神,看向我的碧眸简直像在闪烁着某种饥饿的红光,仿佛下一刻便意图将本侯这只小绵羊拆吞入腹一般;眼见他的手又朝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探去,我深吸一口气制住他的动作,冷静道:
“听着,萧浓情,若你还想跟本侯继续处下去,现下便必须约法三章。”
“……”
萧浓情眨了眨眼,总归是还算听话地安静下来,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低头琢磨了一下,严肃地朝他伸出手指道:“第一,不可随时随地拉着我做这事,只夜间独处时纾解一二便罢,光天化日之下更是成何体统;第二,做这事时不可叫得太大声,你不知羞耻倒罢,我这侯府里有的是需要歇息的侍人,可都被你那嗓门吵得整夜睡不着。”
见萧浓情若有所思,似乎也没什么异议的样子,我顿了一下,便又伸出第三根指头道:“第三,男人的命髓可是珍贵之物,怎能不加节制地时时挥霍?这等事,五日做一回便罢。”
萧浓情一愣,这才隐约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想要开口拒绝这憋屈的第三条,又见我当真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便凑上前来搂住我的腰身,扬着那一双楚楚的碧眸小声讨价还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