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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酷哥又觉得不甘心起来,是他看见了雨,是他知道前因后果,可是他却没有往水上面去想。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是有这样的情况再出现,他一定要细细观察到底是什么东西多出来。
乌罗对小孩子的好胜心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即便有,大概也只觉得是一件好事,因此打发走小酷哥后,又开始指挥起现场的人来。
模具不是人多力量大能立刻做好的东西,需要细心地打磨跟制作。
毕竟这个东西光是劈开木头,将表面削平后,刻意去把两头削出榫头,做成个半个擀面杖的模样就够累了。这时候没有什么合适的工具,乌罗只能教他们用叶子对折得到一个直角,然后用炭笔画好大概的线条,然后慢慢用石头削凿。
值得庆幸的是,在另外两个木头的表面只需要钻出两个孔来充当卯眼。
等着个模具做完,天都快黑了。
它看起来像个小型的井字梯,乌罗没有刻意去估计大小,它看起来还是挺大的,稍微有点斜,不过还在掌控内,起码整体看上去是个完美的长方形。
有过之前做房子的经验,这次大家都很上道,因为木头较厚,打孔器钻不过去,他们就先用石头开个洞,等有个小眼了,就用木棍夹块小木炭放在洞口里烧,小心翼翼地吹着气,等炭烧透,便用木棍捣穿,一个完美的孔洞就诞生了。
乌罗看着他们得意的邀功脸庞,默默鼓起了手掌。
男人们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漆枯已经很习惯部落的工作风格了,他发现不光是狩猎,其他强度的工作也很适合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活干,大家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体虚弱而看不起他,甚至有时候,连女人都会夸他细心。
漆枯最近跟青聊得很来,青经常照顾孩子的时候多教他说些话,前不久漆枯还摸了摸那孩子的小脸蛋。
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做一个父亲。
乌罗抑扬顿挫地棒读着“太聪明了,我完全想不到呢!”
他叹了口气,看着唯一完成的两个模具,让大家带着这个回山洞去继续干活。
吃晚饭的时候,乌罗带着模具跟食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顺便还叮嘱了下辰赶紧把篱笆修矮一点,修那么高防兔子还是防人呢。
辰很委屈,可不能说,谁能拒绝甲方爸爸呢。
琥珀见乌罗可以出来自己拿食物了,等到分配完食物,就蹦蹦跳跳地跑进乌罗的房子,她虽然不明白这个又冷又黑的小房子有什么好的,可是乌罗从来都比她看得更远,因此迫切地想来享受一下。
虽然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乌罗用一个大肚子陶罐生火,今天的月光又好,透过天窗落在地上,有种恰到好处的幽静,与近乎神圣的风雅。
琥珀跑进来时,忍不住安静下来,她抬头看见上面空空荡荡的缺口蒙上一块清澈得近乎看不见的冰,被木头夹着,没有化开来。而原先是窗口的地方,都如同笼罩着柔和的青烟,不太光亮,却能朦朦胧胧地看见远处的景物。
“这是……”琥珀下意识伸出手去,她摸到了冰凉但并不刺骨的东西,这安静停滞着的玻璃窗被缓缓推开,她讶异地看着边缘上的小机关,很快就清晰地看见远处的景物,等到窗户再度关上时,这种撩人心弦的暗色又再度回来了。
明亮的月光被阻隔开,洒在玻璃上,碎成灿烂的星辰,如同摇曳的梦,。
“这不是冰。”琥珀惊叹道。
她抚摸过冰,也被雪刺伤过,因此这两者虽然非常相似,但能察觉到截然不同的地方。
“它不冷。”琥珀转头看向乌罗,惊叹道,“这是什么?”
乌罗正在往被套里晒被子,他忘记把被子从屋顶上拿下来了,这一整天算是白晒了。
“你看像什么。”乌罗敷衍她。
“不知道。”琥珀凝视着微暗处的幽光,洒落在这玻璃光滑美丽的表面上,她幽幽道,“它好像没有冰那么亮。”
乌罗解答道“太亮的话,会刺眼的。”
琥珀抚摸着窗户,缓缓明白过来,她说“噢,我懂了,它是月亮的光,你把它用这个东西遮起来,它就不会跑了,是吗?”
乌罗忍不住笑起来,他慢慢道“你说是就是吧。”
“不是吗?”琥珀疑虑道。
来送新模具的漆枯忽然探头道“这是……”他说了个非常晦涩的短句,乌罗听不太懂,很显然,琥珀也没有听懂,她只是茫然地看着漆枯,不明白这个年轻的男人在说什么?
“不是光?”她问道。
漆枯摇摇头,他抓着脖子上的玻璃瓶头晃了晃,那上头有个小点,他用骨针穿过去,拿蚕丝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起来居然像个有模有样的饰品。
“是这个。”漆枯说道。
琥珀走过去摸了摸,虽然薄厚不同,但的确是同样的东西,她便讶异地看着漆枯。
之前给漆枯跟盐糖水的时候,琥珀站得太远,没注意到。
“这是,巫给我的。”漆枯说道,“我看过,一样的,没这么白。”
他还没有学会什么叫透明。
难怪漆枯一开始对玻璃那么感兴趣,乌罗还以为他只是看好看,没想到原来人家是见过,还认出来了。
玻璃最早被发现的时候,是在烧陶时。而玻璃的大致成分是沙子、碳酸钙跟纯碱,这三者加在一起,哪怕是低温烧制也可能搞出质量一般的有色玻璃,只是非常容易坏而已,除了当装饰品之外没什么太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