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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部落里施行七日奖励之后,人人都憧憬自己能得到一次机会,青与堇平日闲聊的时候,自然必不可免地说过几句幻想的话。
    日子好起来,许多东西就会自然领悟跟浮现。
    青脾气比堇急一些,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们只是想想,想都不可以吗?你有奖励,也没有比巫厉害啊!”
    这话就戳到了羲丝的痛处,她咬着嘴唇,只觉得一阵酸意泛上鼻子,倔强道“总比你们好!巫要是不要我们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做事!”
    羲丝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蚕丝搁在箩筐里后跑了出去。
    乌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美貌”没有引起争端,反倒是他的智慧引来了一场争执。
    一无所知的巫者正在陶窑附近查看状况,这个雨季下下停停,有时候是滂沱大雨,有时候则是微微细雨,部落里的人手始终没有凑齐过。毕竟雨太大的时候,他们就没办法出门,只能呆在山洞里做工;而雨很小的时候,他们又直接出门干活了。
    乌罗只能全凭自己跟仅有的几个人手,偏偏连着下了两天大雨,连几个仅有的人手都派不上用处,好不容易缓口气停了半天,他赶紧外出去做模子,这才发现陶屋里码着近三面墙高的砖头——如果没意外,基本上都该是小酷哥的杰作,他八成想拿这个东西来做窑。
    而做砖头的模具已经松脱变形,看得出来小酷哥试图努力把它复原过好几次,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木头塑形不如陶模方便。
    乌罗叹了口气,把那个松松垮垮的模具拿起来,略有些发愁,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陶屋里没有其他人在,乌罗懒得出门去喊,毕竟外头又很快下起雨来了。
    他点起火,从灰烬里挑出几块木炭焚烧,自己则比着木头模具的大致来捏出一个大概的新砖模。之前想得一点并没有错,木头的确比陶模更结实耐用,也更耐砸——只是同样更容易被破坏。
    而且木头的破坏要更致命些。
    乌罗看着墙角有几块明显已经变形的砖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倒不是那些不能用,只是它们很明显形状有所变化,显得更“臃肿”。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乌罗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骨,“算了,跟他们也谈不上标准。”
    陶模要是碎掉,要么就是彻底碎得不能用了,要么就是只有一道缝隙裂开,还能够勉强使用,不像是木头这样被磨损掏空都很难察觉。如果想要更合适的模具,最好还是金属,只不过金属需要冶炼,在这个时代拿来做模具似乎过于奢侈了些。
    乌罗叹着气做了一个较厚的泥模,又按照这个轮廓做了个较浅的,一块儿放在角落里等着晾干。
    想了想,如果是一个人干活,这两个模子当然足够了,可是他们不止一个人手,模具太少反而拖慢速度,于是他干脆用手腕提了提袖子,继续开始做模子,直到铺满一地为止只留下一条步行的小路为止。
    看来烧瓦还要再拖上一阵子。
    这几天下雨,乌罗怕那两只兔子吃太多含有水分的植物会拉稀嗝屁,干脆把它们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去,偶尔喂喂好消化的兔粮让它们习惯,或者是去超市里挑点蔬菜让它们吃。虽说这么养着感觉不像是肉兔,倒更接近宠物兔了,但谁叫它们俩还没生崽呢。
    乌罗不知道哪只是母兔子,只是觉得它们似乎能吃了许多,有心怀疑是其中一只怀孕了,可没道理两只都这么能吃啊。
    听过男人喜欢老婆喜欢到得产前抑郁症的,兔子也会得吗?
    就算是产前抑郁症,也不该表现得这么能吃吧。
    乌罗温柔地抚摸着两只兔子的头,柔声道“现在可以养着你们,不要紧,不过你们俩要是过了夏天还不下崽,我就只能把你们俩吃掉补充食物了。”
    兔子显然没有听懂,因此毫不畏惧。
    兔粮的钱当然是从部落的储蓄金里掏,乌罗要来了羲丝织出的第一块布,这块布昂贵得远超出他的想象。
    这是乌罗第一次得到千位以上的酬金,不过当他翻看了下具体奖励后就很快明白过来了。
    这是世界上第一块流程完整的丝布,经过染色,编织跟最为粗浅的处理。
    它是人力所制作的第一张纺织成品。
    乌罗有了钱,行事立刻就大方起来,以前这点酬金当全勤奖他都嫌少,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好几个月才赚一两千都够他乐得笑开花。
    世道艰难啊。
    还没等乌罗耐心地跟兔子说着话,准备抓准时机再割点之前忽略过去的长毛,他那摇摇欲坠的门再度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巫!”辰将门拍得直作响,刚修上去的插销忍不住动了动,就要跳出来——
    “我在。”
    乌罗及时喝止住这种残暴的行为,神色微沉地站起身来去开门。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毛病?他家的门是很好敲还是看着不顺眼怎么着?他又不是老年痴呆加晚期贝多芬,还需要看抖动的门框来判断有没有人试图上门做客。
    “怎么了?”
    辰差点没一头撞到乌罗的怀里,他话都快说不利索了,慌里慌张地说道“羲丝不见了!”
    “什么?”
    乌罗同样有些慌乱,不过他面上纹丝未动,按捺住慌里慌张显得像个多动症儿童的辰,严肃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见到羲丝的人是谁?她离开多久了,怎么会突然说她不见,是不是去河边跟陶屋里了,树屋上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