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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之前被放走的孩子已经跑回来了, 他将弓箭递给了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两只野怪身上。
幼崽在乌罗的手里, 野怪嘴边的毛发粘稠湿烂,还没结块,说明刚进食过不久, 阎没有将弓箭完全抬起,而是握在手里。如果不会发生意外的话, 阎不太想招惹这种傻子一样的怪物, 并不是难打, 实在是麻烦, 更何况他们留下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唉。”乌罗不是很真心地叹了口气,“贪婪啊。”
之前的兔皮跟狼皮甚至还有那个免费赠送的陶罐子,大概给了小怪物得寸进尺的错觉,其实那次是交易分作两次来清算,石头换取兔皮,树木换取狼皮,至于罐子就更超出理解范围了。小怪物很可能是误会有利可图,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也不管自己的能力足不足够,吃饱了还想再拖走尸体。
在乌罗作势就要吹灭火种的时候,小怪物终于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扑腾地更为厉害了,试图去阻止乌罗的行为。
野怪发出阵阵咆哮,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试图用力量恐吓住渺小的人类。野兽的世界是很单纯的,必要时捕杀,有时候它们也会为了乐趣玩弄猎物,而这种巨大的声响则有两种用处,如果没什么意外,它们只有彼此,因此这种巨大的咆哮声不是为了召集同伴,而是试图吓破乌罗的胆子——在狩猎时非常有效的手段,乌罗当初震慑留君也用过这招。
铃铛很快就响动了起来,山音忽然提高嗓门长啸起来,那声音带着种韵律,气息很长,因此维持了非常久,阎皱皱眉头,似乎察觉到什么,也一同呼喊起来,而远处也传来应和的声音,树林里簌簌而动,没多久就走出来几十个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拿着长矛——好在今天大家都没走远,他们听见山音跟阎的呼喊声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铃铛固然是一种提示,而这种古老的方式才是原始的部落最为熟悉的,声音能够激荡人的怒气,影响人的心绪,人们可以从声音里辨别出情绪。
“奇怪,先是兽皮,然后是火,可是数量又这么少。”人多势众,即便是两只野怪都不敢单挑牛群,在这片森林之中,每个对手都是猎物跟猎人,他们见识过这些弱小的群体战胜巨大的野兽,知道拖延下去没有好事发生,而乌罗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小怪物。
小怪物很快就趴在地上俯下身,如同一只小兽般恶狠狠地对乌罗露出了獠牙,他捧着那颗还没熄灭的火种窜上野怪的背脊上,很快就没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其实乌罗并不介意给小怪物更多东西,只可惜他不能露怯,否则这些野兽得寸进尺的速度远比正常人所以为得快。
“他们没有固定的领地,看来是要迁徙了。”阎抽出箭囊里的一支箭看了看,对上面的骨片皱起眉头,弓搭在他的肩膀上,众人为野怪散去的事松了口气,而门口又再度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树木,杂乱无章地放着,于是他们在乌罗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这一切。
乌罗一边指挥着他们去搬运树木——有了这些木头,部落里的屋子搭建起来就更快了。
“什么意思?”
“小怪物来的时间越变越少,时间间隔变长,现在又近夏了,说明他们在探索新的领地,不方便甚至没有时间来寻找可以交换的东西。之前他都在换取食物,后来换了狼皮,这次来换火。”阎缓缓道,“我们还因为打赌给了他罐子,加上野怪的能力,他其实不需要我们了。”
乌罗深呼吸了一口,缓缓道:“过河就拆桥,我还以为他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没想到是想捞最后一笔。”
“只是猜测而已。”阎平静道,“矿坑到底是砸下去的坑,开采的工具不足,想要下去的话,即便我们也要搭建绳梯,而且搬运麻烦,更何况小怪物他们。野兽最容易发现危险,加上最难熬的冬天跟初春已经过去,他们的威胁小了,换个地方更方便,不会贸然跟我们竞争地盘的。”
乌罗遗憾道:“看来没办法压榨野怪的价值了。”
“那倒未必,如果你真有兴趣,今年的冬天他们一定会回来。”阎摇了摇头,“他们的数量一定不多,可以随便迁徙,这样食物再拮据的地方都能存活下去,加上野怪的力量,没有我们这样的部落,任何野兽对他们都没有威胁,所以我猜测他们会避开我们,毕竟食物资源会产生竞争。可等到冬天,他们就会来找我们换取食物了。”
“他们最少有四个。”乌罗忽然道。
“什么?”
乌罗耐着性子给阎解释道:“他们最少有四个人,你还记得他们偷我们的东西吗?我们从他身上搜出的生面团,用石头砸碎后混水加工制作。你看他们三个里头哪个像是会干这种事的,而且我们当时猜测小怪物是被派来观察的,而这两个野怪明显不是领导者,要是没有另一个同伴的话,小怪物被你抓到的时候,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两只野怪喊过来。”
“而且不管是狼皮还是兔皮,小怪物都没有穿在身上,他们没有固定居所,我们之前没发现,说明他们的行动是无规律的,那重要的东西肯定会随身携带。所以,我猜测起码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
这种落单的野人一般会一起行动,尤其是在大冬天,乌罗的猜测的确有道理,硝制过的兽皮对于野人来讲的确很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