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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照你所言,我是不是得哭上三天三夜才显得合情合理?”
萧绝强行挤起眉头做做样子,最终还是展平眉眼笑了起来。
“对不起,跟御哥同游实在令人开心,我哭不出来。”
“你呀你。”
傅少御无奈又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尖,俯首吻住了那张刻薄的嘴巴。
他很少见萧绝这般开心,不想说一些扫兴的话,扰了这份难得的好心情。
两人拥吻着往路边的树下去,因四下无人,吻得越发缠绵热烈,难免动情时,傅少御的一只手拂过萧绝的后腰缓慢向下,隔着一层单薄春衣,暧昧揉捏起对方结实挺翘的臀。
萧绝眸光潋滟,双手缠着傅少御的脖颈,哑声打趣:“燕家的公子命不久矣,傅少侠领了救人的要务,却在路边与我这般厮混。若是叫旁人瞧了去,不知又要多出些什么心思呢?”
不过提醒了他一句,他不仅记下了,还非要在这种时候揶揄回来,实在令人又爱又恨。
傅少御低叹着,轻咬了下萧绝的嘴唇作为惩罚,萧绝干脆咬了回来,两人又胡闹了一气,这才分开。
“燕星寒为人的确卑劣,我不是很想救他,但终归是受人所托,若敷衍了事,我只怕会良心不安。”傅少御轻抚着萧绝的后颈,道:“尽人事,听天命,也就罢了。”
萧绝“哦”了一声:“为何同我讲这些?”
傅少御深深看他一眼:“我担心你会怨我。”
萧绝挑了下眉头没说话,傅少御松开他,转身去牵马匹。
“走吧,五毒教所在的断龙山并不算太远,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就能抵达。”
“御哥,”萧绝忽然叫他一声,“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傅少御翻身上马,回眸看过来,看他的神色,萧绝便知道了答案。
“为何不问我下毒的原因?”他又问。
傅少御想了想,道:“你自有你的原因,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他顿了下,正色道:“只有一事,我希望你能做到。”
“何事?”
“别伤害无辜的人,”傅少御面上闪过一瞬的不忍之色,“燕飞霜是个好姑娘,她只是错生在了燕家。”
萧绝沉下目光,暗想傅少御是不是已猜出了他此行来燕家的目的,却见傅少御在马背上冲他招手:“来吧,方才没过瘾,你我再赛一场如何?”
“什么?”
“从这里到断龙山下的小酒肆,谁先到了饮下第一口酒,谁就赢。”
萧绝走到自己的马前,边解缰绳边问:“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傅少御道:“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三件事,怎样?”
“切,老套。”萧绝嗤笑一声,也没说出更好的赌注,傅少御就权当他答应了。
“那开始了,傅某先行一步,驾——!”
傅少御扬手挥下一鞭,身下黑马已如离弦之箭冲出数丈,滚滚沙尘迷了萧绝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逐渐缩小为一个黑点。
“无赖!”
萧绝不再多加耽搁,翻身上马,急追而去。
他吃了不少灰尘,暗想着等到了断龙山,他非得好生教训傅少御一番才行。
两人奔袭百里,不肯停歇。
萧绝紧盯着前方的那抹身影,一开始想着的还是如何作弄报复对方,但后来就逐渐变了心思,若终有一日能同他这般,在漫漫星野下策马红尘,倒也不虚此生了。
“瞧!前面那便是断龙山了!”
星光下,傅少御忽而回眸望了他一眼,将前方的山脉指给他看。
只见夜幕下星星点点的光忽在前方断了,浓重的墨色似积聚成了一道蜿蜒又厚重的龙脊,只是在龙脊中段忽然凹陷下去一截儿,像是被盘古那把开天辟地的巨斧垂直砍下,断成两截儿。
萧绝夹紧马肚,狠狠抽了两鞭,马儿长嘶一声,奋蹄直追,竟很快就与傅少御并肩而行。
不一会儿,便见前方山脚下有两盏在夜风中飘摇晃荡的灯笼,萧绝低呵一声“驾”,他的那匹马恨不能足下生风,直冲酒肆而去。
傅少御忍不住“啧”了一声,小哑巴这样要强的人,自然是不甘心输掉的。
但他也不想。
酒肆老板正打算收摊回村子里睡觉,遥听见达达的马蹄越来越近,还以为又是哪路被五毒教祸害的倒霉蛋儿急着来断龙山讨要解药,说不准还叫了一群帮手撑腰,谁知等到声音近了,他定睛一瞧,发现居然只有两个人。
在他这种寻常百姓眼里,两个人骑马能骑出如此浩大的声势,多半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他缩进铺子里,祈盼着这不过是两个寻常的赶路人。
可惜,上天没听见他的祈求,马蹄声停在了铺子门口,紧接着一位俊朗侠客掀帘进来,朗声道:“老板速速上酒,什么酒都成。”
“哎,好、好嘞!”
老板刚答应下,柜台上的烛火忽然一跳,一阵剑风贴擦着脸颊而过,他就被一位戴着眼罩的年轻人用剑抵住了脖子。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
萧绝手腕微翻,寒霜剑尖发出一声嗡鸣,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已将手伸向酒缸的傅少御,道:“你的命保不保得住,就看这位傅少侠的意思了。”
“少侠救命啊——!小的就是个卖酒的,家里还有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