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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不知在和谁说话,声音又哭又笑的:‘我不会再许愿的,我不会再许愿的……’
紧接着,小柔的房间响了一夜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死亡重金属音乐。
刘三娘愤怒的撞开了房门,看到了更加憔悴苍白的小柔,蜷缩在床脚,死盯着床头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眼神惊惧不已,两只手还紧紧捂着耳朵。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做什么妖阿!’刘三娘气极,伸手关掉了咆哮歌唱的蓝牙音箱,‘没收!’
出了卧室门后,刘三娘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和害怕,联想到楼下死了黑狗的陈姐,莫非自家也遭了东西?这天一亮就赶往林避家,坐立难安,等到了中午,终于等到了林避。
“不着急,先吃点东西再去。”严玉骨从厨房里端来了食物给林避,香气四溢的大碗里装着绿油油的香菜、熬制好的鸭血和鸭肠,勾得人食欲大振。“你身体虚,先补补。”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
刘三娘尴尬的笑了笑,“对,对,差点都忘了小林还没吃东西,你、你快点吃……我在家等你!”
不料,等林避吃完中餐,洗漱完毕,二人出发前往刘三娘家时,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刘三娘的形象更加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成一团,满脸惊恐,且家中房门大开,里头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刘三娘一见林避和严玉骨,顿时如蒙大赦般扑了过来,紧抓着林避道:“小柔……小柔……小柔她……”
客厅中央坐着一个女孩,她长长的黑发花白了大半,她背对着三人,手上动作不停,一股令人不舒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林避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的阴影,深吸一口气,皱着眉率先走了过去,按着小柔的肩膀把人给转了过来。小柔满脸白粉,浓妆艳抹,此刻正拿着一枚尖尖细细的绣花针往自己嘴上扎!
上下嘴唇被扎得鲜血淋漓,一根彩线穿梭在两瓣嘴唇间,她、她竟然、竟然把自己的嘴巴用针线缝了起来!
“你在干嘛?!”林避看得心里一骇,想要抢夺下女孩手中的针线,不曾想瘦瘦弱弱的少女此刻力大无穷,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瞪,就推开了林避!
吱嘎——
林避身体虚,被小柔一推,顿时踉跄了几步,踩到地板上一块软绵绵的物件。诡异的触感从脚下传来。他白着脸抬起腿一看,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鸭血粉丝给呕出来!
在他的脚下是一片皱巴巴的人耳朵!正汩汩往外渗着鲜血!
刘三娘大哭道:“小柔!小柔她把自己耳朵给割了!”
“沃部需冤部需冤……”没了耳朵的小柔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因为嘴唇被彩线牢牢封住,说出的话含糊不清,她望着自己的卧室古怪地笑道:“沃部需冤部需冤……”
“快打120把她送去医院!”
严玉骨发力夺走了小柔手中的针线,把她手臂反剪在身后,冲刘三娘喊道,刘三娘如梦初醒般掏出手机,抖着手拨打起了120电话……
小柔大力的挣扎了起来,眼睛瞪得浑圆,嘴里发出刺耳的嘶吼,腥红的鲜血不断从她的嘴唇中涌出,“环个我!环个我!”
“沃部需冤部需冤!”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癫狂道:“窝不想变成第二个莉莉!”
林避听了进去,第二个莉莉?还是……李莉?
三人合力把小柔扭送上了救护车,扎了一剂镇定剂的小柔全身瘫软,终于安静了下来,被送往医院接受救治。
病房外,严玉骨忽然对刘三娘道:“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刘三娘满脸僵硬,“什、什么?”
严玉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不带任何情绪与色彩:“隐瞒对你没有好处,如果想要女儿活命,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林避跟着道:“楼下陈姐家的黑狗,和小柔脱不了关系吧?”
两人一唱一和,把刘三娘给吓到了,额头也跟着渗出冷汗。她白着脸,抖着嘴唇,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对……”
果然。林避和严玉骨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俩是在诈刘三娘,虽然心里早已怀疑小柔,奈何手上没有证据,好在刘三娘心慌意乱,没了防备,这一诈就把真相给诈了出来。
刘三娘抹了把脸,痛苦道:“我知道黑狗死了以后……给小柔打过电话,告诉她黑狗死掉的消息……小柔那时候就告诉了我,是她干的……
……
当刘三娘将消息告诉她时,刘小柔洋洋得意道:‘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太血腥了。’刘三娘回想了一下恶犬死亡的惨状,嫌恶道:‘小姑娘就不要听了,小心晚上做噩梦!’
刘小柔不依不饶,撒娇道:‘妈妈,妈妈,告诉我嘛,我只是想求证一下……’
‘求证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如恶魔低语般响起:‘我就想知道,那条黑狗,是不是被人开膛破肚,掉在风扇上,流血而死的?’
刘三娘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刘小柔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的愿望,成真了呢。’
……
“学校里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林避欲言又止,但刘三娘听懂了他的意思,流着眼泪摇头如拨浪鼓。
“我、我不清楚……我不清楚……”刘三娘苦苦哀求道,“小林!小林!求求你,不要把小柔做的事情告诉警察……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