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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预言者?什么聚落发展?我已经是这个聚落的一份子了,我有权知道一切!
但是从首领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梅里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只能再去问问维勒——他接触过那么多异常者,说不定知道什么消息。
“预言者?”听到这个词,维勒的昏沉目光微微一亮,“我确实听人说起过。”
“那……具体是怎么回事?”梅里亚迫不及待地追问。
“哈——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留下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最后又神神秘秘地消失了,没头没脑的。”维勒嗬嗬笑了两声,“你可是首领身边的人。怎么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梅里亚的脸颊微微涨红,示弱道:“首领不愿与我分享聚落里的事务……”
“可怜鬼。”维勒嗤笑一声,“我只知道,最近有不少人在外面踩点,也许守卫队长要倒霉了……”
“格塔队长?”梅里亚吃了一惊。
“你担心他?”维勒瞥了她一眼,“他以前当着所有邻居的面罚我向我爸妈道歉,害我丢光了面子——我巴不得他遭殃呢。”
梅里亚极快地反应过来:“我当然不担心,只是惊讶而已。格塔队长那么厉害,谁能伤到他?”
“伤到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可格塔又不是最终的目标。”
“最终?“
维勒又嗬嗬笑了两声:“我不太清楚……总之,要搞破坏了,我只期待这一件事。”
“破坏?”梅里亚愣愣地重复道。
“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彼时,赛特在自己的屋子里写写画画,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代言人阁下!”外面的急促地敲了敲门,不顾赛特回应,立刻推门而入,“格塔队长受到异常者攻击,现在刚刚送到医院!”
“格塔遇袭?”赛特的表情还算镇静,“我去看看。”
看着赛特的镇定模样,原本心里发慌的通告者心里也平静了一点——他没想到向来强大的守卫队长有一天也会被异常者攻击得手,但在神明代言人的淡定神情下,那种慌乱感也开始弱化。
通告者在前面领路,低声向代言人汇报着情况,两人匆匆向医院赶过去。
赛特到的时候,病房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城主、护卫队员、医护人员、亚伯等平日里的朋友们都守在走廊里。隔着窗户,可以看见格塔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纱布绕着脖颈缠了一圈又一圈,又用厚厚的夹板固定住,难以想象伤口是怎样的惨状。
“颈部有撕裂伤,攻击者身上携带了毒物,幸好遇袭地点离白塔近,在白塔里接受贝里殿下的祝福后,他现在的状态还好……”旁边的护士小声向一旁的城主介绍道。
所有人都表情肃穆。
“为什么异常者会冒着阳光向格塔下手?”城主的目光在几个守卫之间游移,“他们突然间受了什么刺激?谁来给我一个解释?”
没人能给他解释。
“城里决定放弃叛逃的梅里亚和维勒,队长最近一直忙于安抚居民,没怎么出城,也没有接触异常者,我们实在找不出疑点……”
“之前呢?之前格塔和异常者接触过吗?”
“队长和异常者接触最多的可能就是在城外的木屋了,那里住着外来者和异常者。有一段时间,队长经常前去拜访……”
“那个异常者也在最近投奔了聚落,现在再回去找,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几个守卫你一言我一句地补充着。
“是谁攻击的,你们有人看到吗?”
“异常者基本都是一个模样,我们实在没看清细节……”
“发生得太快了,出乎意料……”
“就我所知,队长所知的‘异常者使人青春永驻’一类的说法就是从那里流传出来的。”
“这个说法实在害人不浅!”
“是啊,整个城里都因为这类话人心惶惶……”
……
亚伯走在医院的走道上,心里极度恼火,步伐都有些紊乱。
因为过去的罪行,该隐成为贝里殿下的目标;因为异常者的身份,所有人都认定他邪恶不堪,不得接近。
亚伯承认这种推定适用于大部分异常者,但该隐和他们不一样。
他甚至出手帮了遇袭的少女,还向城里透露了受异常者操控的细节。居民被自己的负面欲望引诱,却把所有罪过又推到该隐身上!
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画全身像,都是前代的名医或贡献颇大的人们,仪容俱佳,在底端注明了其身份与生平。
亚伯怒气冲冲地一路向前走,突然被最后一幅画像吸引了目光。
他加快脚步来到走廊深处,打量着眼前的画像。
这幅画像比其他的画都大,下面的介绍栏里写着“贝里殿下”。
这就是贝里殿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不认识,这是肯定的。
贝里殿下看起来像个最最普通的少年,全身倚在宽大的圆形椅里,黑色的短发翻卷着落在耳畔,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
赛特也是一副少年的模样,但与贝里的“少年”不同。赛特是活跃,而贝里是懒散,两者之间的差别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