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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地拉住沈孤鸿的衣领,逼近道:“所以,你得陪着本座,半步不离!”
那时的他飞扬跋扈、凶残狠戾,笑得那叫一个玩世不恭,如今的他身心疲累,竟也懂得了何为苦涩两字。
沈孤鸿对着南冥的背影几次欲说话,张了张口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
常年握剑稳得不能再稳的手,竟在这一刻微微的颤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兴奋):我们去玉荷坳玩嘛。
仙尊(高冷):我还要处理公务。
魔尊(冷淡):哦。
仙尊(脸红+慌张):其实公务等一下处理也可以。
魔尊(微笑):一本满足(* ̄︶ ̄*)
第5章 冥界孟婆
天空泛着点鱼肚白,不知何时,冷月已经藏到了东山之边。
南冥揉乱了自己的一头墨发,精致俊美的脸上带着点点寒光,眼角的泪痣显得有些邪魅莫测。他从出生起就一直顺风顺水,哪怕是他处理不了的障碍,也会有人为他扫清。他这一生最大的挫折也莫过于沈孤鸿这一人而已。
南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暴戾。
为何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难,他又没要求这人每时每刻陪着他,只想他能够多分给他一点时间,至少能像个正常的双修道侣一样。
醉心修炼,追求大道,修炼这般枯燥乏味的事情,居然也会有人醉心。
闭关百年,南冥本以为他已看开,可他真的是毫不在意了吗?他若真不在意,就不会因他而情绪波动起伏,就不会连和离书也未曾亲自交到那人手上。
随性妄为惯了的魔尊大人,何时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过一个人。
南冥一出魔宫,就看见白子奇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在无渊魔宫门口等着他。
“呦!本皇还以为有赢的可能,没想到你们居然谈崩了。”白子奇不住的打量着南冥,想从南冥的脸上找到细微的破绽。
白子奇的幸灾乐祸着实是往枪口上撞,南冥有些危险地微微一笑,他活动着修长的手指,一副想和白子奇深度交流下道法的模样。
明明是如此凶残喜怒无常的人,然他在笑时千分风华与万种风情,却总是在勾魂摄魄,这就是九州魔尊的魅力,哪怕再神鬼莫辨喜怒无常,但一提起他来,修者们却总不会忘记其俊美无俦的容颜。
白子奇与南冥相识多年,自是知道南冥这是不悦了,不过看起来至少没事。
他收起了嘴角的笑容,装作不自知的严肃道:“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本皇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
“最好如此。”南冥嗤笑道。
这话听着像那么回事,可细想下来却又显得意味深长。
沈孤鸿离开魔宫时也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人一见就再难忘记的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这世间总有一种人能让你在第一眼就记住他,他的容颜或许不是极盛,而他的气质却绝对是无人能再匹敌——作为三大仙尊之一的道阙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他就像天边的一朵浮云,淡远的好像随时会随风消散,君子吗?也许也只有他这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才能让人在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定是一位君子。
道阙的声音有些清冷,却又不显得过于冷漠,反而还夹杂着几分关心:“师兄,你这次所受的压制影响可大?”
沈孤鸿淡淡的说道:“无碍。”
道阙眸色却是略深了一点:“师兄这次就不能不去玄武秘境吗?”
沈孤鸿却是连想也未想的拒绝了。
“你的身体当真无事?”道阙问道。
“道阙,此次玄武秘境本尊不得不去,此番我为南冥卜了一卦,是为大凶。”沈孤鸿在说到‘大凶’二字时,脸色微有些难看。
道阙皱了皱眉,却也只是颔首,不再劝面前这个清俊的男人。
“道阙。”沈孤鸿唤了一声。
道阙疑惑回头,却久久不能等到下文。
一声轻叹飘散在风中,沈孤鸿没有再问下去,有些问题问局外人未免有些不妥,或许他真应该有时放下事物多陪倍南冥。
……
在人人都为玄武秘境而疯狂的时候。
冥河边,妖异的曼珠沙华竞相争艳,一位提着冥火幽灯的黑袍男人步履优雅,如同闲庭漫步般行走在不知被多少血肉才浇灌得如此妖艳的曼珠沙华中。
然他却是目不斜视,看到不看一眼周遭的美景如画。
再美的景色看一天是人间仙境,看一月便已是枯燥乏味、兴致缺缺,如果同样的美景看上十年、百年、千年,那这美景也成了路边不起眼的石头,任它满园春色,看的久了也就淡了。
这映入眼帘的鲜艳颜色,对于黑袍男人来说早已称不上是美景了。他本以为这样的颜色再也无法让他注目,然他却错了,原来那抹红竟真的还能再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奈何桥上坐着一个姿态随性的红衣男人,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他只是那么随意的一坐,其俊美无俦的容颜却足以让任何人移不开眼。不屑的眼神如同在藐视冥河中鬼哭狼嚎的鬼魅不知所谓。
这人倒是第一个会对着波涛汹汹,时不时有头颅飘过、冤鬼哀嚎层出不穷的冥河血水发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