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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微微的调了调眉稍,这不是从另外一个层次告诉南冥他见过吗?
南冥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现如今却是真的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莫非是看见他把他家偶像流云仙尊给一剑捅死了不成。
南冥眼色微沉,不过他这一次却也的确是捅了沈孤鸿一剑,想来应该无事吧!
他曾在心底抱怨过沈孤鸿什么也不愿说,总是自己一个人去硬抗着,如今看来他竟也不过如此。哪怕他当时的确是情况危急不得不为之,只为不让沈孤鸿卷入这未知的数百个同时开启的传送阵。
南冥不自觉的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原来一个人在遇到危险时,竟真的会不顾自身安危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沈孤鸿当真会理解他吗?
一想到那个人说不定会因此而黯然神伤,南冥的情绪波动又不自觉的变大,语气也难免带上了那么一两分冷意。
“小子你在那磨蹭个什么?快说。”这样原本不过很平常的一句话,在南冥用略带两分冷意的语气说出来更像是逼问。
江正阳打了个冷战,更是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表示自己是坚决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的那种。
江正阳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本一心向道,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一想到他之前经历的幻境,他就有些不敢直视南冥。
再看看南冥手上那把还在滴血的剑,江正阳就更加确信了——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然绝对会被前辈给一剑戳死的,没看见前辈手上那把流光溢彩,泛着盈盈月光的剑明显才是刚刚喝过人血吗?
南冥有些危险的眯的眯眼睛,这小子在搞什么玩意?
前些日子还敢直视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地告诉他‘一心向道’,现在却是连看向他的视线都变得有些躲闪了,有猫腻。
“嗯?”这一个疑问词南冥竟是拖长了尾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江正阳简直都要顶不住这压力了,前两次见前辈,前辈分明还是万事不过心,怎么这一次就这么好奇他看见了什么?
就在江正阳都快要顶不住,如实交代之时,南冥却是收回了那迫人的视线。
灭顶压力顿消,江正阳有些好奇的看向南冥,却只见南冥唇角点点鲜红的血渍从嘴中溢出。
这……这是!
江正阳心下大惊,连忙扑了过去,抓住南冥的衣袖,慌忙问道:“前辈,您怎么了?”
南冥随意的抹去唇角的血渍,这动作太过于潇洒,甚至可以称为有些粗暴。
江正阳就这么傻傻的看向南冥。
只可惜当事人却毫不领情,狠敲了江正阳的头一下。
江正阳:QAQ
南冥:“叫什么叫,本座还没死呢?不过一点内伤也值得你大呼小叫,那本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还不得给本座哭丧,小子你……”
然还不待南冥说完,江正阳这个不怕死的楞头青却是打断了南冥的话,他皱了皱眉,一本正经的严肃道:“前辈,生死之事怎由得您乱说,小子早听闻前辈放荡不羁,乃我辈逍遥人的楷模,可前辈如此看淡生死真的好吗?您若真出了事,不要说是小子会伤心,您的道侣流云仙尊也会的,最伤心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再一次被顶撞了的南冥都已经是在想,他该是把这小子清蒸了好还是油炸了好?要不干脆直接捏死算了,还省事。
可这小子却偏偏好巧不巧的提到了沈孤鸿,南冥也就这般轻轻放下的,再一次放过了某个不怕死的小子。
南冥眸色晦暗不清,他若是真会因本座而伤心欲绝,那本座至少也不会留下什么太大的遗憾。
南冥的唇角带出一点笑,如若江正阳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那他绝对会看出这抹笑中的缱绻。
只可惜江正阳不是,所以他只觉得这笑该死的好看。
“你说本座是逍遥人的楷模,这是谁说的?”南冥开口时说的东西早与他想的不同,心里分明想的是那个清冷冰寒的人,可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与此毫不沾边。
对于这种建设性的问题,江正阳已来不及想清自己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惊艳,脸上的一本正经严肃马上就化作虚无,又有些兴奋的和南冥道:“我师尊说的,仙道的大能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南冥挑了挑眉稍,笑道:“你确定仙道的那群老头子说的是本座是逍遥人的楷模,而不是本座放浪形骸、无所顾忌,乃你们求道之人的反面例子,万不可学习?”
江正阳唇边的笑有那么一丢丢尴尬,真的只有一丢丢。
但很明显南冥说对了,在仙道那群老顽固的眼中南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反面例子,还是那个敢把他们仙道第一人拐跑的最大反派教材。
南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沈孤鸿与他滑天下之大稽的在一起,那个人得是顶了多少的压力。
毕竟正魔不两立,他二人那时在双方的领域上早已不是凡已,一个是正道魁首,一个是一度把修真界搞得人人自危的魔尊,这样的两人突然要结为道侣,引起的惊涛骇浪可想而知。
毕竟正魔之间那隐晦的和平太过于薄弱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因为一件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就打破,而这是双方阵营的大佬却告诉他们,他们两个要结为道侣了,没吓死几个那都得归功于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