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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安想了想,除了他身体上的问题,倒也没什么特别不幸的。不知道一脚把黎煌踩出来算不算。
不过在认识黎煌之后,梅子安的身体状况总体还稳定了一些,做什么也没有不顺的。
“没有。”梅子安道,“来潍坊之后,低血糖犯了一次,不过那是因为我自己没吃饭,不知道能不能算。”
老族长细细地多看了梅子安几眼,说道:“你把手给我看看。”
梅子安依言把手递过去。
老族长年纪很大了,手上的皮肤干枯得像老树皮一般,然而他的眼神还是清亮的,透着股精神矍铄的劲儿。
老族长把着梅子安的手沉默了半天,像是在检查什么。随后又扒起梅子安眼皮,看看舌头,胳膊,脖子,最后在梅子安耳背后,发现了一条黑线。
“这是什么?”白可可问。
黑线也就两寸长,被头发遮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老族长道:“有人给子安下了咒。”
“下咒?”黎煌突然出声,也凑过去看梅子安耳背后的黑线。
“什么咒?”白可可问。
老族长道:“咒术并不罕见,是会给人招来霉运的,霉运可大可小,小到走路绊倒,大到意外事故身亡,都有可能。就是隐蔽,一般人只会觉得自己倒霉,不会联想到被下咒上。”
“那您是怎么发现的?”梅子安虚心求教。
老族长笑了笑:“黎先生是什么人,有他在,你不随地捡钱就不错了,还车祸?”
麒麟是瑞兽,会给人带来祥瑞的。
梅子安老实道:“可我先天气运不足,体弱多病,筋脉堵塞,不能修行。”
老族长道:“梅家气势正盛,你父母的气运罩着你,也不至于出门都能被车撞。我们白家这两个孩子,气数尚可。无缘无故被撞,总是有缘由的。”
“您能看出是什么人下咒吗?”梅子安问。
老族长闻言闭上眼,像是在感应什么。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摇摇头:“这人很警惕,藏得很深,应该早有预料到会被发现,就这么看看不出来,得施法试试。”
“让圆圆和可可来施这个法吧。”老族长说,“你们俩根骨不错,虽然修行怠惰,但这个小法术完全可以做到。”
梅子安忙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白可可笑道:“子安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黎煌亦颔首道:“有劳。”
白圆圆受宠若惊。
为了趁着晚上好抓人,白圆圆跟白可可立刻布起了阵法。
他们取了梅子安一滴指尖血,作为指引。
黎煌在旁边看着,虽然阵法拙劣,但效果还在,对于才修行了二十来年的年轻人,算是很不错了。
一般下咒都得取当事人的一点什么东西,作为载体,才能把咒下到这个人身上。
梅子安见多了家里人施法,也没什么好惊奇的,静静看着。只见白可可用妖力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古朴的符文,符文将梅子安那滴指尖血吸进去,颜色瞬间变红,而后便转了向,面对着南边。
“在南边。”白可可说。
她继续施法,符文变大,上面出现了一道影像。影像上就是施咒者。
不过,白可可眨了眨眼:“怎么是个芭比娃娃?”
白圆圆翻了个白眼:“你追错了,追到了他的替身上。”
这时那芭比娃娃动了动,抬起头,似乎冲着白可可笑了一下。
白可可怒了:“这是在嘲笑我是吧?”
她抬起一掌打过去。
掌力通过符文隔空传到芭比娃娃上,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芭比娃娃的头掉了下来。
但是随即符文也碎了。
就在符文崩塌的一瞬,黎煌突然抬手伸过去,穿过符文抓过去。芭比娃娃瞬间被捏碎了,黎煌握住了一个男人的胳膊。
梅子安听到一阵惊恐地尖叫声。
黎煌握住那只胳膊后就往回拉,没想到那人还挺当机立断,立刻把自己的胳膊斩了,拼着重伤逃走了。符文上只留下一片红色的血雾。
黎煌的手收回来,手里头只有一截小臂。
“他逃了?!”白可可不可置信,“这还能给他逃了?”
白圆圆无言道:“你怎么回事?”
“不行,我得再找到他。”白可可说着又要施法。
“不必了。”黎煌阻拦道。
白可可:“黎先生?”
黎煌:“你追不到了,他有了警觉,藏得还挺深。”
白圆圆不由有些歉意:“抱歉,是我们实力不足。”
“没事,”黎煌道,“不怪你们,是施咒者太狡猾,他显然早有准备。”
老族长问:“有这只手臂,黎先生能找到施咒者吗?”
黎煌感应了一下:“他现在应该是躲在什么法器或结界里了,又或者瞬移到了很远的地方,我现在找不到。不过他总要出现的。”
黎煌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字。
白可可不信邪,又追了一次,果然毫无所获,一点气息都没感觉到。她顿时有些丧气。
老族长道:“子安身上这咒倒是可以想法子除了。”
梅子安却道:“不用除。”
黎煌看向他。
梅子安笑了笑说:“有黎先生在,这咒术效果有限,我比较想看看他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