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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被限制了自己的野兽盘中餐开始祈祷、哀嚎,但是碍于一旁的士兵,根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克利普斯与这些人完全不一样,夏可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人被黄色长发挡在底下的眼珠,闪烁着与上方观看席位那些人一模一样的兴奋异芒。
    他微微皱起了眉。
    忽然,上方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朝对面的铁门看去——说是铁门,不过是另一个牢笼罢了。
    一只巨型黑色怪物被带了出来,夏可说不上来他叫什么,看样子有点像蜥蜴,可是他从没见过像小山一样的蜥蜴!
    如果他自己站在这怪物的跟前,恐怕也只有他的前腿那么高。
    “来了来了!”克利普斯一手指着他们刚才出来的那道门,一手拽了一下夏可的衣袖。
    两名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架着一个穿着白衣、黑色长发遮住了脸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的腿似乎受了伤,根本走不快。
    黑色巨蜥的镣铐被取下,它冰冷的目光一瞬间就锁定了被扔在对面不远处的青年,它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了长长的信子,透明的液体低落到地上,明显是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杀了他!”
    “上啊,撕碎这个黑头发的贱种!”
    “杀了那个杂碎!”
    贵族们在这隐蔽的角斗场撕下了自己的伪装,把他们那高人一等的傲慢和对生命的蔑视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那巨蜥对面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供他们取乐的寻常玩具而已。
    在全场兴奋的欢呼声中,黑色怪兽冲向了对面的年轻人,夏可藏在后面的手指微动,心中默念咒文,想要召唤不知被自己丢去了哪里的巫木仆人,用他的钢刀把眼前这令人胆寒的怪兽砍成八块,然后带着奥尔逃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不计任何代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蜥蜴扑到了奥尔的面前,夏可心中一紧,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双眼盯住奥尔的方向,眼都不敢眨一下。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巨蜥在奥尔的面前堪堪停住,不仅没有如众人预想中的那样一口将面前的黑发奴隶吞入口中,甚至半跪在他面前,隐隐发起了抖。
    欢呼声就像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夏可周围正在祈祷的人都愣住了。
    无人能看见的场地正中央,奥尔被黑发盖住的眼瞳早已变成了细长的兽瞳,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巨蜥,不带一丝感情。
    感受到绝对的威压,巨蜥更是一动不敢动。
    “杀了他!该死的,这蠢蜥蜴在等什么!”
    “菲利克斯越来越没用了,为什么那个奴隶还没死?”
    “杀了他!”
    “……”
    人群在愣怔之后,愈发激动愤怒。
    同一时间,无人注意的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衣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牢笼大门的后面,不动声色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砍掉了守卫士兵的头颅。
    本想打开那道门,却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别的命令一样,突兀的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悄然离去。
    至于有人发现这里突然死了两名士兵,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凶手,那就是后话了。
    夏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场景,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地上,遣走了差点杀进来的巫木人,开始看戏。
    既然这怪物现在动不了奥尔,那么他确信,奥尔没事了。
    他这才想起来,奥尔还是个魔法师呢!
    克利普斯从惊讶中回神,看见站在自己身旁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小少爷——皮肤细白、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衣服虽然破烂却是上好的东方丝绸,不是小少爷是什么?
    “怎么,你很担心那个黑发奴隶?”克利普斯调笑道。
    夏可没有回答克利普斯的话,而是转而说:“告诉我,克利普斯,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克利普斯笑容未减:“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如果你告诉我,”夏可从背后缓缓拿出一根短笛,“我就帮你修好它。”
    这个家伙为了混进来任何身外之物都没有带在身上,除了这只短笛,所以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种短笛他在原来的世界也见过,他曾有个非常喜欢操纵植物的魔法师朋友,那个人很喜欢音乐,尤其是古典乐,而短笛,在很多协奏曲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他曾随那个朋友去看过地球的演奏会,那场短笛独奏至今在他的脑海中还有着深刻的印象。
    短笛的音调要比长笛高上不少,而且非常富有穿透力,倒是很符合眼前这人的性格。只是木质的笛身被烧毁了一大截,金属表面也是被烧过的黑色。
    换做是别人,一定没有别的办法,但是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这种木头只需要他的两滴血、一小段复活咒文就可以修复。
    看见自己的短笛被夏可握在手里,克利普斯的表情变了,他伸出手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但是夏可缺一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一晃神的功夫,手中的笛子就消失了。
    两人的对话只发生在几息之间,这个时候,为了安抚躁动的观众,已经有人开始介入了。
    奥尔依旧没有动,菲利克斯不耐烦的带着两个士兵走上前,查看情况,就在那一瞬间,巨蜥似乎终于找到了恐惧的发泄口,张开血盆大口将其中一个穿着坚硬铠甲的士兵生吞入伏,鲜红的血顺着它的嘴角留下,这只野兽的口腹之欲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