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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煞,是炼的最长的。因在天宫犯事而打下天宫的仙官,在世俗中多半早早殒命,有些在世间留下了子女。师兄你曾遍历山水,收集遗孤。八岁儿童最宜,天赋最高者,聚九九八十一名。数年教化,使其先成手足,再使其厮杀,修炼各式邪法,以冲击先天灵根,正邪相撞以求煞气。只剩一人,名之铃星,取杀神之意。铃星十八岁乃成,父母早已堕仙殒命,手足姐妹尽被自己屠戮。不是在杀,就是在准备杀,杀过神、屠过人、灭过兽。天下仙家法术会八成,邪门歪术十成十,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只知道师兄活着的时候,铃星一声令下,妖物邪魔未有不从。
    “师兄我偷偷跟你说……”权无用搭上了虞药的肩,“你其实真挺不是个东西……大家都挺恨你的……”
    虞药把师弟的手拿下来,他自己搭到师弟的肩膀上,“那大家恨三煞吗?”
    师弟想了想:“恨不恨的再说,主要是害怕。”
    第5章 权门一命
    尽管是宴会,但并非尽兴畅饮,席首是邪神,席尾是人煞,席完还有大敌要挡,权家这顿饭,有心的人都吃得心事重重。
    但权无用显然没有心,他喝醉之后倒在虞药身上,虞药推了几回他都能摇摇摆摆再回来,虞药索性也不管他了。
    铃星在席尾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筷子,松开手想让它立在桌子上,未果,又试,未果。仿佛多次,旁边一个小修没忍住笑了出来,许是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恐怖也就是个托着下巴立筷子的家伙。
    他一笑,铃星转头瞪了他一眼,小修当时吓傻了。
    铃星立起筷子,点了一下筷子头,一缕黑气由筷子蔓延,牢牢地支起它。
    于是筷子立起来了。
    虞药转向权中天:“我有要事跟大家讲。”
    权中天会意,转向众人,让他们安静一下。
    虞药把肩膀上的权无用转交给旁边的修士,站了起来。
    “北海为难,权家义不容辞。乡亲父老,乃我恩人,兄弟姐妹,皆为同胞。”虞药举酒杯,“西域来犯,妖孽蠢动,故土之难,刻不容缓。这杯酒,敬我权家青年,英杰豪侠,血肉防线。”
    虞药一饮而尽。众人喝两声,同饮。
    虞药倒第二杯:“北海富饶,土载士才杰灵,水养风骨美人,古满仓,食天下。遍游登仙道人,广迎天下侠客,纳士励商享誉四方。这杯酒,敬我北海大好河山,英才志气。”
    虞药一饮而尽。众人击桌而和,同饮。
    虞药倒第三杯,语气骤然冷冽:“破解西域群妖和本土斥灌,不能拘泥在己。形势危急更应今早打算。北海此番受难之首,在我祥龙镇。我提议,右中堂领旗,祥龙镇全镇备战。第一,至九月初八斥灌出前,率我权家子弟,分队在祥龙镇几地安全督查,防止小妖来乱。第二,联合官府,动员全镇百姓,修建避难令馆,修筑街道巷内防线。第三,广招贤豪,不拘一格,组封喉之队,以图在斥灌破土时能与之相抗。第四,联络东湖和南菱,此事乃天下事,无人可袖手旁观。第五,天宫……”
    虞药打住了话头,想起来北海已无守护神,也无法上通天宫。
    于是虞药停下,看权中天:“右中堂怎么看?”
    右中堂和其他人一样,还没随着虞药突然转弯的第三杯酒反应过来。
    虞药看他片刻,权中天起身:“是。”
    虞药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铃星。”
    众人停下,一起看向铃星。
    吊儿郎当的铃星分了个眼神给他。
    虞药继续:“你入权家十年有余,多年劳苦功高,权家福祉。既为我入门弟子,便是权家后辈的大师兄了。这杯酒,敬你。”
    虞药一饮而尽。
    众人瞠目结舌。
    那根立在桌上的筷子,倒了。
    ***
    宴散来人各归,权中天忙到月挂梢头,才朝房间走去。小修为他提着灯,走在前面,喝了点酒又吹了吹风,步伐不稳,有些困了。
    权中天叫住他,接了他的灯,叫他回去休息。
    小修忸怩了一会儿,还是跑了。
    权中天自己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
    月光在树影中婆娑,黑烟安静地流淌,只有几声晚虫吱吱呀呀。
    权中天刚进院子就停住了脚步,往树影间看,问道:“谁?”
    树枝动了几下,权飞烟走出来。
    权中天看了他一眼,便去开门,不痛不痒地问他:“师兄有事?”
    权飞烟似是着急:“他让那怪物入了我权门。”
    权中天推开了门,示意进去说话。
    权飞烟大迈步跨了门槛,背起手,等权中天解释。
    权中天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给放在桌上。“师出要有名,人煞守北海,也要有个由头吧。”
    权飞烟不解:“人煞向来由他权清风驱使,要何由头?”
    “师兄莫急。”权中天请他坐下,“若非邪神走火入魔,三年前你我又能奈之如何?斥灌若灭,生灵之幸,可若遗留邪神为患,其患更甚。”
    “那……你的意思是?”
    权中天熄了灯,点了烛:“将那曳红,系于权清风与煞星之脉,待其因阻斥灌而功力大减,权家一举灭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权飞烟皱起了眉头,不屑道:“此乃小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