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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淡定的铃星终于坐不住了,皱着眉头凶巴巴:“管你什么事?”
虞药乐了,铃星终于像个年轻人了,他习惯性地又去揽铃星的肩,为了更合适,站了起来:“我看你小子对付煞啊妖啊老太君啊,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原来痛点在这里。怎么,受过情伤?”
铃星仰头看虞药,怀疑他是不是酒喝多了。
虞药关怀着弟弟,看铃星的表情像个小孩儿一样,气鼓鼓地想装个老练熟手,但却实在没什么经验:“你说你跟我老是这么熟络,应该把这个工夫省下来去跟姑娘讲话。”
铃星默默地道:“她们哪有你不要脸。”
这时,门突然动了一下,被人推开,一个老妇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正在瞎扯的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害怕穿帮的虞药揽在铃星肩上的手一紧,铃星也下意识地反应,随手一拉,就把虞药拉过,坐在了铃星的腿上。
虞药愣住了。
老妇人一看就扭脸,侧着身子进来,不看新婚夫妇,笑呵呵地小步快走进来。老妇把盘子里的小菜一碟碟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偶尔还偷瞄两眼这“腻”在一起的新夫妇,尽管虞药的手还因为震惊,悬在空中。
铃星像个大爷,一腿上坐着个“姑娘”,一手搂着,另一只手给自己倒着酒,悠哉又嚣张,虞药皮笑肉不笑:“靠,要不要我喂你喝啊?”
铃星一听,把酒杯递给虞药:“好。给。”
虞药:“……”
老妇十分快乐,放完了小碟子,又开始尽叙寓意:“这个是早生贵子……那个是百年好合……中间这个是欢喜佛经双修道……”
虞药挂上笑容,连连点头,想站起来送老妇离开,被铃星拉回来:“她自己会走。”
于是,等老妇一离开,虞药把手里的酒泼到了铃星的脸上,铃星正襟危坐:“去给夫君拿毛巾擦脸。”
虞药开始脱鞋:“用娘子靴子擦怎么样?”
铃星把他推一边:“你倒悠闲。”
“天地良心啊,我悠闲?我都愁得睡不着觉……”
铃星沉默了,看向虞药,带了点不明的意味,虞药便赶紧摆了摆手:“不说这个,先说眼下的事,怎么个办法?”
铃星想了想:“得去外面找到煞种。想个办法再把大家聚在一起,煞种一定会出现。”
虞药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一定在这里?”
“完成执念,不可能离太远。”
虞药站起来,像在找什么:“那要尽快,不能牵扯太多人。”
铃星看他忙碌:“你找什么呢?”
虞药看他一眼:“给你找个孩子。”
***
虞药拉开了门,铃星抱着个裹着红布的枕头站在他身后,看看这拙劣的“孩子”,望向信心满满的虞药:“这瞒得过谁啊?”
虞药拍他的肩:“放心,不要高估煞的才智。”
铃星:“……”
虞药:“除了你。”
虞药振臂一呼:“好消息!好消息!生了!生了!孩子生出来了!”
院子里的人忽地聚集过来,各个喜气洋洋,向这“婴儿”伸出手,一条条胳膊挥摇着,像海底招摇的水草,幽幽地探过来。
照着商量的计策,身长更高的铃星举高了这孩子,使水草碰不到它。
一个女人发话了,她挤过来问:“男孩儿女孩儿?”
虞药:“女孩。”
铃星:“男孩。”
他们对视了一眼,虞药:“时男时女,大富大贵。”
提问的女人不太明白,但还是配合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又挤来几个人,挤得更靠前,喜气的脸已经变得急躁,伸出的胳膊已经展到了不可思议的长度,甚至还有继续伸长的意思。
虞药往后退退,低声问铃星:“找到没?”
铃星摇头:“不对劲。”
“怎么?”
“这些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虞药重新看向这些人,发现他们甚至可以互相接话,往往两个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样的特征越发明显,仿佛这些人在共用一个脑子。
虞药问道:“你有办法吗?”
铃星看他一眼:“全杀了,总有一个是。”
虞药一愣,连连摆手:“不行。”
众人越挤越汹涌,越挤越急躁,胳膊已经伸长得比人身还长,挤在前排的人的脸上的表情,竟然变得一模一样,使得本不同容貌的脸,竟然有七分神似,越发恐怖;欢呼的声音变得轰鸣低沉,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鼓鸣;天空低垂,越发压迫,黑漆漆地压下来,像是空间被压缩,要挤灭其中的人。
虞药再问:“找到没?”
铃星摇了摇头:“没用的,这样看来,杀了一个,他可以转移到另一个身上去。”
虞药皱紧眉头,一把抢过“孩子”,随手拽过一个男人,推到了铃星身边,演着戏码,甚至跺了跺脚:“好了,你们奸夫淫夫从我眼前消失!”
铃星看着身边被推来的男人,有点发愣。
而众人则又愣了下来,统一想法的内容开始出现了分裂,被推倒铃星身上的男人,逐渐地排除出其他的“共同体”。虞药继续加火,他伸手拉了另一个男人,直接搂着人,蹭来蹭去:“人家也有了心上人。”
铃星望向众人,众人仍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