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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受这一碰,放声哭出来,伸手要投向青松,青松灵巧地躲了一下,弯下腰:“哎哟,这什么都往地上扔?”
说着把半截舌头捡了起来,递给床上的男子,男子一看,抽了一下,晕了过去。
门口又响起了拍门声,一边大力地拍一边有人在喊:“如何了?如何了?有人伤亡吗?”
这是个陌生女音,焦急得很,虞药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
外面的声音不止她一个,还有权无用在叫师兄,林舞阳和燕来行也在门口拍门。
青松又要说些什么,虞药没看他,径直把门拉开,放了门口的四个人进来。那边管事人向青松请示了一下,得到了允许便趁机离开。
这个陌生女子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比最小的铃星大不过几岁,束发高扎,白裙灰纱,脚蹬蓝色布靴,手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持一柄青色的剑。
她一冲进来就先看向青松,脱口问道:“师兄,如何了,这次也有人伤亡吗?”
权无用和燕来行:“‘师兄’?”
虞药和铃星:“‘这次也’?”
青松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勾着嘴角:“月姑娘,下次来我青一丈还是打个招呼的好,毕竟我这里到底不是你的地方。”
月姑娘羞了一下,抿着嘴,转开了头,又一眼看到了墙上钉着的人。
她快步迈上来,看向站在尸体旁边的虞药:“这……”
虞药点了点头,又问:“姑娘说‘这次’,难道之前的一家四口案也是在此地?”
“你怎么知道?”月姑娘诧异了一下,点头,“不错,正是这一层,而且……”
“月姑娘。”青松开了口,状似平淡的脸上有说不出的戾气,“请回吧。”
月姑娘转向青松:“师兄,我早已说过,青一丈有蹊跷,师兄为何不信我呢?”
青松靠着床边抱起了手臂:“有什么蹊跷也有专人查,又与你何干呢?”
月姑娘上前一步:“我很担心你啊,师兄。”
青松站起了身,笑了笑:“笑话,资质如此平平,还有心担心我?一柄青霜剑练了十五年,还是不认你做主,也配叫修仙?”
月姑娘的脸一下红了,握紧了剑往后退了退,看了看钉在墙上的男人,又看向虞药:“这位兄长,帮我先把这位先生放下来?”
虞药抬手止住了她:“不急,等捕快来比较好吧。”
青松听了这话,转脸看虞药,笑容可掬:“我听权家主的意思,是要搅一搅此事?”
虞药看向他:“你知道我叫什么?”
青松答也非答:“我怎么会不知道。”
权无用凑上来看了看这尸体,皱起了眉:“好狠的手段,是不是寻仇?”
燕来行不同意,他指了指床上被割了舌头的男子:“若是寻仇,又何须牵连无辜?”
林舞阳这会儿才看见床上还有个晕过去的人,嘴里还在流血,便跑上前去查看:“哎哎哎,你们先别说了,先帮他止个血。”
权无用正在研究钉手的钉子,转头冲林舞阳喊:“别叫,他死不了。”
然后看向青松:“你们这里有没有纱布?”
青松不理他,甚至不看他,月姑娘一听,马上往柜子里翻:“有有,每个房间都有。”
说罢还真的翻出了些药膏和纱布,递给了权无用,权无用转手扔给了林舞阳。
他再回去研究尸体,发现铃星也站在旁边,跟虞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铃星伸手点了一下钉在手心里的钉子,那钉子便忽然变成了白色,再仔细一看,那还哪里是钉子,那分明是一根粗壮的指骨。
虞药点了点头:“我就说这手不对劲。”
铃星告诉他:“抽内骨做凶器,身上无伤口,怕不是人能办出来的。”
权无用一听靠上去:“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煞?”
“也未必。”铃星回他,转脸盯着他,“也可能是修仙的道士、念佛的僧,还有可能是神仙。”
权无用感受到了铃星的敌意,摸了摸鼻子,闪去了一旁。
青松的心思此刻正放在给床上男子包扎的月姑娘身上。
林舞阳扶起男子,月姑娘帮他在断舌上撒药粉。
不知为何,青松很是烦躁,他看着月姑娘,没什么好气:“你管他干什么?”
月姑娘照料地小心,虽不回头,但回他:“不能看人这样也不管吧,待客如此对师兄生意也不好。”
青松一咬牙:“行了,你要真想我生意好,就不要一天到晚管我这里出什么事,去跟姓安的小子告状,给我惹麻烦。”
月姑娘看起来很想解释什么,但还是先照料着手上的病人。“师兄,我跟师弟也是担心你,青一丈的命案又不止这几件……”
“够了。”青松打断她,“不要再整天师兄师兄的叫,我早就不是清莱派的人了。”
月姑娘停了手,转身看他:“师兄……”
青松一伸手,将她拽起来,月姑娘腿上的药盘叮叮咣当地撒了一地。这屋里的其他男人上前一喝:“你干什么?!”
青松发现他过于粗鲁,便咳了一声,松开了手。
他伸手做了个请,对着月姑娘下了逐客令:“请吧。”
月姑娘恳求地看着他:“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