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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来行反应不及,太快了,这和青一丈时碰到的小兵不同,这是煞地之种,有没有铃星镇场面,煞种出手与煞斗,他这样的凡人实在难以招架。
但他还是不能放弃,起码他一剑劈过,拉开了反应不过来的权无用。
那巨蟒便直冲,前方正是林舞阳。
林舞阳拼命后撤,他和十刀一个赛一个地往后跑,张着嘴哇哇乱叫,但哪里跑得过巨蟒。
巨蟒垂头张口,獠牙雪亮,红舌似刀锋,一颗牙比人都大,逼向林舞阳。林舞阳确实已经逃不掉,另一边的权无用和燕来行拔刀前往,但似乎也难解近渴。
牙已碰肉。
咚地一声闷香,巨蟒被一拳砸在地上,头爆裂开来,眼珠被压爆挤出,一个砸成了一滩,另一个滚在地上,滚到了下手的人脚边。
十刀还没有收起拳头,但是还是结结巴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接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腿都软了。”
第60章 重返阎罗
三人盯着刚发过威的十刀,惊得说不出话,红露没有反应,只是换了一只手剪指甲。
十刀右手上的光才消失,便慌忙捂着嘴,一副要作呕的样子,推了推眼镜,额头都是汗:“啊是血……好恶心。”
说罢手脚并用地爬去了一旁,同时抬头看那三人,眼神里都是“你们快清理一下啊”。
明白自己不可能充当战斗力的权无用迅速做出了决定,接过了师兄刚才洗干净的抹布,开始清洁。林舞阳也动起来去接水,燕来行看这两位如此自觉地承担起收拾的角色,一时不知道是该骂他们没上进心还是夸他们有自知之明,想了半天没说话,把剑摆正,闭上眼睛,再次站在中间。他可是剑侠,不能被人保护。
红露只在权无用拖到他脚边的时候,换了翘腿的方向。又朝燕来行抬抬下巴:“他为什么不睁眼?”
见过燕来行比剑的林舞阳回答道:“他练的是听力。”
一旁的十刀一听眼睛都亮了,十分崇拜的样子:“好厉害啊……不像我……”
燕来行睁开眼,看向十刀:“……”
十刀:“……”
权无用却问道:“说起来,十刀这个名字更像个绰号哎。”
十刀推了推眼镜,点头:“是个绰号。”
林舞阳又道:“您真的很厉害啊,为什么自己胆子这么小啊。”
十刀脸红了:“我一直胆子都很小啊。我从小时候来这里,还好有红姑娘收留我,不然我早就……”
红露笑了,托着下巴,眼神浮动起来:“是啊,说起来这小鬼来这里的时候也正好是血月夜,他根本就是个被贴了煞咒的凡人,什么都不会,还傻愣愣地站在街上,简直就是等死嘛。”
林舞阳一听就来了兴趣,拉了小凳子坐在旁边:“姑娘你也很年轻啊,那时收留他照顾得过来吗?”
红露边敲茶杯边回忆:“我也才十三岁嘛,不过比他还是要大上三四岁的。不过我家族里早就在之前的血月夜里死完了,反正只剩我一个人,我看月亮都出来了,他还傻了吧唧地站着,就知道哭,才拉他进来的,本来想如果我躲不掉,就把他交给闯进来的煞种呢。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
林舞阳奇怪起来:“红姑娘能活这么久,想必也很厉害吧!”
红露垂了嘴角:“没有啊,我们只是……家里人多罢了。我只是剩下来的那个……”
林舞阳发现错了话题,便改了口:“那十刀先生怎么如此厉害呢?”
红露耸耸肩:“这个你要问他吧。”
十刀一看众人都看向他,脸蹭地一下红了,急忙摆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燕来行突然开口:“有动静。”
他话音刚落,一条大蜥蜴从地面破土而出,燕来行轻飘飘地挑起,落在来兽头顶,一剑划十字,劈在头顶,只听得蜥蜴一声惨叫,头破血溅,狂吼一声,撞向四面墙壁。其血液碰到墙,便将墙腐蚀,一点点啃进去。
其中一段断肢飞向红露,十刀一个身影闪现在红露面前,抬右手,右手化成锋利刀,劈将下去,将块断肢削成碎肉,簌簌地落在地面。灯笼照进的红光映在他的镜片上,闪着冰冷血腥的光。
十刀推了推眼镜:“虽然很可怕,但是不能碰红露小姐。”
红露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肩,柔声细气:“好了。不要再抖了。”
十刀马上破了功,眼泪汪汪地凑上去:“红露小姐,吓死我了,太可怕了。”
之后,十刀一边喊着吓死我了,一边将整个房子屠满了鲜血,野兽和煞种的尸体堆满了东南角。
十刀太害怕了,简直要哭了,一边杀一边问:“为什么来我们这里?这么多户为什么非要来我们这里?”
燕来行也不用动了,权无用和林舞阳也不用清洗了,因为洗不过来。他们走到了红露身边,红露举起果盘:“瓜子吃不吃?”
燕来行挑了几个没沾血的:“谢谢。”
***
虞药和铃星出了结界,一眨眼已经回到了原第一的门口,门内的老翁趴在桌上,化成了碎灰,飘落到地上,门口的灯笼已经碎了,灯光已熄,上面的“壹”已经被一朵凋谢的琼杀取代,滴滴答答地落在血。
接下来,按照原定计划,该是铃星杀虞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