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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小心试问:“...公子?”
“无事。”
吴亥压下了惊异。在“伤人自伤”之后,“重生”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太难接受。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重生回来的燕燎...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杀意。
吴亥突然沉默了:“......”
十分复杂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
吴泓晟封了吴亥为良王,没有辜负吴泓晟的“期待”,朝堂之上,沙盘之下,吴亥将自己的“用处”展现给着吴泓晟。
同时司马宗也被姑苏搬上了台面,被姑苏奉为忧国忧民的“上宾”,至此,“清君侧”之名打响出去,惊响四野,姑苏对大安疆土的蚕食越来越不留情。
这期间燕与姑苏陆陆续续又打了几场仗,两方互不相让,彼此在对方手上都讨不到多大好处。
九州大地,烽烟四起。这其间,最头疼的当然是咸安城里的那群人。
小皇帝司马承乐看着与日沦陷的疆土,夹于亲王陇川王与丞相杨党参之间,在大臣们“圣上莫惊”的各种劝慰下,恍惚地坐在他的皇位上。
陇川王作为一个真正想要挟天子以令朝堂的人,第一个被姑苏王的举动激怒了:好个姑苏王,这像话吗!?这一招清君侧,清的是谁?是他陇川王吗!
杨党参最为忧虑强势的燕王,在他看来,江南那片地上,现在能有个强有力的姑苏牵制着燕王,反而不知是幸多还是害多了。
朝中还有人说,不如不打了,招安降服吧?最好是把两方都安抚招安了,若是招不了两方...那就先招燕王,燕王若是不降,再招姑苏。
各有所思,各有所想,在想与思中,时间容不得人,战争仍在继续,很快,就又打了一年。
这一年里,姑苏几乎拿下了蓟州所有的土地,燕也打下了半块并州。天下三分之势彻底形成。但也正是因为三分,各不相让旗鼓相当,局势反而胶着起来。
这日,燕军汝南营中,燕燎正与诸将臣例行议事。其中,还有冀州徐少清派来的来使。
燕燎自向外征伐后,就一直让徐少清留守在冀州。于燕燎而言,冀州毕竟是进漠北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徐少清是冀州人,当初打理冀州府衙徐少清功不可没,将守住冀州本营的事交给徐少清,燕燎是放心的。
然而时间一长,一直留守的徐少清似乎有些浮躁起来。燕燎拧眉...徐少清竟然想要来自己身边吗?
可冀州与青州去年收成都不好,冀州那边被安军搅和,要么是不动,只要一动,就是大动。现下好不容易冀州暂且能消停消停,燕燎当然不愿生变。
燕燎与众人商议:“如今冀州尚有兵闲余地,依本王看,让徐少清在冀州行府兵制,这事复杂,让他来办,本王也放心。”
这话一出,众将臣都点头称是。
叶辞归说:“王上英明,冀州战事平定,在冀州行府兵制,既能节省冀州军费开支,还能缓解青州那边的粮草压力,确实是极好的主意。”
燕燎点头,对使官说:“守住本营也是功劳,你回去告诉徐少清,不要整日好高骛远,先把本分的事情做好!”
有齐熬在,有军中这些人在,燕燎暂时用不到徐少清,徐少清能替他好好守着冀州,就已经是功表了。这事不用商议,燕燎当下做了定夺,让徐少清继续留守在冀州。
诸项事宜商讨罢了,遣散将臣,燕燎单独又把齐熬留了下来。
燕燎让齐熬坐在自己对面,把倒完茶水的徐少浊无情赶出去后,他对齐熬说:“这次攻破陈地,多亏了先生妙计。”
齐熬不敢居功,红着脸急急摆手:“是多亏了百里将军。”
燕燎笑笑:“都有功赏,本王看在眼里。”
提到这个,齐熬想了想说:“王上,虽然此次破了陈地,和姑苏的对战上看似是略胜一筹,可近半年来的战事,越来越难打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
燕燎颔首:“本王知道,但姑苏兵强国富,难免是难缠的。”
姑苏难缠,吴泓晟难缠,上辈子便是这样,燕燎并不奇怪。
虽说不奇怪,但终归还是有些奇怪。
因为和上辈子不变的,是燕燎最大的敌人依然还是吴泓晟,但与上辈子不相同的,是这辈子的战局其实有些微妙。
燕燎发现,虽然现在战局看起来很胶着,但比起上辈子来说...节奏其实已经相当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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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打下汝南很快,姑苏拿下蓟州很快,燕与姑苏三番五次交锋很快...节奏之快,已经远远超过了上辈子......
这之中的差距,当然只有燕燎一人知道。所以即便如今天下三足胶着,稳扎稳打的燕燎也并没有多着急。
但日夜分析天下局势的齐熬,先坐不住了。齐熬总觉得这种胶着,并非是无可奈何、谁也动不了谁的胶着,更多的,是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可怕宁静。
黑白分明的眼睛争争合合,案上茶水都放冷了,齐熬也终于酝酿好该怎么把他心中的忧虑说出来了。小小的声音响起,他说:“王上,有件事情,我思虑良久,觉得可能是需要说出来的。”
燕燎一看齐熬这模样,便知道他说的“良久”可能真的是“良久”!当下眼皮一跳,赶紧说:“齐先生请讲。”
“...和您一样,姑苏王,还有吴亥公子,他们也是知道握奇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