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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捉赃。
他们没偷没抢,根本就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阵法给困住了。就算席子默是个小王爷,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他们没搞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个县内,席子默若是把他的权利全部利用起来,完全可以说一句“我就是王法”。
捉贼捉赃?
呸!
作为一个曾经被偷过两次钱包三次手机,有一次还差点被偷走行李箱的人,席子默对小偷的厌恶,比起一些杀人放火的行为,更加有真情实感。
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有权啊!
“章程?”他放下茶杯,两眼平平注视着小贼,“你要什么章程?”
那小贼顿时坐蜡,愣了一下之后,不复刚才无赖的样子,终于开始有点着急了,扒着栅栏往前扑:“小王爷,您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咱们不过是在庄上迷了个路,误闯了阵法罢了。您家人把咱们关在地牢里,那是误会。”
这时候小贼们都听出席子默语气中的不善,纷纷凑到栅栏边上说道:“是啊,误会,都是误会。”
小孩儿好忽悠没错,但总有一些小孩儿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容易意气用事,说是风就是雨,骂他一句,他就有可能回头捅刀子。他们可不想死在一个小孩子的一时兴起上面。
“小王爷,您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咱们就把这个误会给解开了?”
“呵。”席子默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解释,禁不住冷笑一声。
这时候田明下到地牢,人还没走近,就听到这样的话,赶紧快步上前,大骂:“误会什么误会!庄里收容的是灾民,你们一个个的,哪一个算是灾民?”
在这个修士被极度尊重的地方,席阿德一个没什么用的炼气一层,都能仗着自己是“仙长”,被人推崇恭维。
他们这些个小修,在修炼资源方面或许是苦哈哈了一点,在俗世日子过得不要太好,和灾民有半文钱关系?
小贼们还待狡辩,席子默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站起来吩咐道:“给三姐送去当药人。”
江湖之中,流传着很多关于药人的恐怖传说,内容极尽凶残血腥。
药人两个字一出,小贼们顿时哭爹喊娘,拼命求饶。之前的死不认账,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争先恐后地认账。
不仅认了他们的居心不良,甚至还把自己的“藏宝地”,一五一十地全都供述了出来,只求不去做药人。
他们到这时候才想起,成王府是干什么的。
自古医药不分家。成王府这种炼丹的,定然需要很多药人试药。
席子默其实也是吓唬他们一下。他连席三姑娘还在不在成王府都不知道。就算席三姑娘在家,人家又不是什么废品回收站,成天捡些不要的破烂。
只是席子默向来严肃惯了,没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就连田明也当了真。
跟着席子默出了地牢之后,他就劝说道:“那几个小贼确实可恶,但也罪不至此。少爷您……”做药人往往生不如死,可是比直接杀死更严酷的刑罚。
席子默回头问了一句:“记住了?”
这问题没头没尾,田明却一下子听明白了,立刻笑道:“记住了。我立刻带人去把那些贼赃缴来。不知道少爷准备如何处置?”
江湖规矩,成王败寇。输掉的一方所有的东西,都属于胜利者所有。
席子默手上好东西多,不在意这点贼赃,就说道:“送去县衙,让县令赈灾。”
“是,我这就去办。”田明领命而去。
这些小贼都是县内,最远也不过是周边几个县的人。他带着人,两人一组,不过一个晚上,就把贼赃全都缴获,连一些小贼们深藏起来的东西,都没逃过他们的搜捕。
大堆的珠宝首饰散乱地放在地上;少量的修真所需要的灵珠、丹药之类,被放在桌上,杂七杂八地倒也摆了一桌子。
田明拿了一个清单出来,递给席子默:“另有许多粮食布匹柴火,并一些炊具家什等等,都是灾民们急需之物,已经交由县令安排。”
席子默看了看清单,上面确实都是一些老百姓们能用得着也是急需的东西。这一趟田明带着人去,不仅连一根柴火都没放过,甚至把房里面都搬到家徒四壁。
六个小贼修炼的本事没多少,敛财的本事却非常高。
缴来的金银都已经给了县衙。附近的县是遭了灾,别处还有不少没有遭灾的地方。手头有金银,可以从别处采买物资。
席子默把灵珠按人头分了,又给了他们一人一盒子莲子:“诸位道友辛苦了。”让人做事总要给工资的。
秦道友等人感激地把东西收了:“区区小事。今后少爷尽管差遣。”
席子默看着一桌子的珠宝,想了想道:“先把这些拿去县衙,问问有没有失主。若是没有就拍卖了。”
贫苦人日子过不下去,富人的生活依旧歌舞升平。
清渠过来了一趟,大包大揽地把这活给接了下来:“放心,就这么点小东西,娘半个时辰就能给你卖掉。”顿了顿,又问道,“你是要卖金银,还是换点粮食什么的?”
“能换粮食最好,不能换,就卖钱,到时候交给县衙一并处置。”
小贼们干这一行不知道多少年,这些不义之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要全部找到苦主不太可能,余下的部分用来做慈善也好,反正他是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看不上,也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