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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只是一个金丹,但是背靠着十方宗和丹宗两个庞然大物,并不怵什么虫祖。
仙域从来不缺邪修,但是邪修也是欺软怕硬的。尤其是像这个所谓虫祖这样,有着丽香原这样基业的修士,更不会为了他这么一个金丹去招惹大宗门。
更何况虫祖也未必是邪修。
当然,他很可能会吃一点苦头,会被驱逐出丽香原是肯定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也就是历练赔了点钱而已。损失完全能够承受。
胡青听了更像是听了个笑话,往席子默肩头靠住了笑:“都是些什么人啊。”
就在两名修士即将恼羞成怒的时候,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绿袍道人的身影。
他似乎走得很慢,却在刚看到的下一瞬间直接到了近前:“诸位,小道虫黎,方才失礼了。”
这几乎是席子默第一次看到,有修士做十分正经的道士打扮。
绿袍道人不仅穿着道袍,头上还顶着正经的绿帽子香叶冠,胳膊上搭着一柄拂尘,简直像是从画像上走下来的道士形象。
仙域广袤无比,各地风俗习惯都不一样,在修士的迁移影响下,其实各个地区的衣着习惯并没有那么古意盎然。
甚至于穿古服,只是一些相对落后地区的贵族人家的特有考究罢了,譬如席子默出身的成王府。
平时出门在外,大家还是喜欢怎么方便怎么来。
像武宗这样妖修占了将近一半数量的宗门,很多妖修弟子都不爱穿衣服,人形的时候身上随便套一件宗门制服——只套外袍,光着两条毛腿的比比皆是。
席子默就喜欢穿个短袖中裤什么的。
他对这种正经打扮倒是不讨厌,只是觉得这一身绿油油的有点辣眼睛。一样是绿,完全没自家小葫芦绿得这么漂亮可爱。
人家老祖直接上门邀请了,哪怕之前不客气在先,他们也不能视而不见。
当下也不用另外找地方,直接在席子默入住的客栈里,开了一间包厢谈事情。
包厢在客栈顶层,看得出是专门给老板预留的那种,打扫得很干净,或者根本就没怎么使用过。布置倒是谈不上豪华,只是在星渡口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整层的空间显得格外宽敞。
虫黎倒是也不卖关子,简单上了茶水灵果之后,就说出来意:“小道听闻诸位能够在丽香原的野外数日不入城,想来在阵法或者是隐匿一途上颇有建树。”说完,他看了看景澄,像是刚发现一样,笑眯眯地点了一下头,“原来是十方宗的阵师先生,也难怪了。”
话虽如此,其实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景澄身上。
十方宗确实是仙域最厉害的阵法大宗,其中的阵师可以说各个都是精英。
但那也要称得上阵师。
景澄金丹中期的修为不弱,在阵法一途上,却还只能算是刚入门不久。他或者足够优秀到能够在草原里隐匿几天不返回星渡口修整,但对他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帮助。
而且仅仅凭借着这么一个金丹,能够在花果蚕的攻击下,带着那么多和废物没两样的弟子们全身而退?
甚至直接击杀了修为同样在金丹期的小丝商?
他在丽香原经营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往来的丝商和长期历练的修士的德性?
那就是一群嗅着腥味就能下口咬的恶犬。
堂堂正正的比试,这群人绝非这种名门正宗弟子的对手。但是在野外,尤其一方是熟悉环境的老油条,另外一方式初来乍到还带着一群后腿的新人,战况怎么也不至于一面倒向新人这边。
阵师又不是什么剑修武修,金丹期的阵师也没那么多莫测的手段。
所以,这个队伍中隐藏着的真正能够给他助力的人在哪里?
他心念电转,面上愈发客气有礼,和他派来的两名手下形成鲜明对比。
席子默一行人也不至于把这个自称虫黎的修士,当做什么平易近人的前辈。
反倒是因为他这样的做派,更加警惕起来。
他们明面上的实力就这么一点,怎么也不至于让一位老祖这样客气?所以这位老祖的目的是让他们去送死呢,还是去送死呢?
这时候的虫黎已经盯上了席子默。
这一行人中,说话的人一直都是景澄,景澄也确实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但是队伍的核心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席子默。
席子默的修为一目了然,旋照期。
年纪也一目了然,刚成年的样子。
刚成年就到旋照期,显然是资质异常好,并且有着名师指点的修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年轻人必将成为下一代仙域的中坚力量之一。
这样的小修需要给予一点重视,却不是他想要立刻得到的助力。
在他纠结的时候,胡青已经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们还要赶着出去玩呢。”
昨天晚上他就发现了,浮岛规避晚上虫雾的手段,竟然是撕裂空间。
并不需要在空间中旅行,甚至都不需要移动位置,只是将浮岛寄居在空间夹层之中,所消耗的灵气并不会特别多,却也不是收一点入城费,经营一点星渡口之类的小买卖就能够维持的。
胡青本来没什么金钱观念。
在他的眼中,灵石就是单纯地修炼资源。
后来他和清渠、尤其是和田明接触多了,才逐渐了解经营方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