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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分节阅读_526

      可怜那匹头马只能“含情脉脉”的依偎在贺穆兰的怀里,不住的嘶鸣。
    ‘救命啦!杀马啦!’
    贺穆兰是套过几次以后发现自己的本事实在不好的。她手劲太大,又不熟练,套马索老是用力过度,不知道套到哪里去了。
    几次之后,她发现没有哪匹马跑得过越影,越影虽然还小,但是瞬间加速的时候,能立刻把那些“头马”甩到身后去,所以贺穆兰就自创了“贺氏驯马”之法。
    她先借着越影的马速跑到那些头马身边,然后跃身而起,一下子跳到这些马的身上,借助自己强大的力气逼迫马停下、屈服。
    她的骑术很精湛,对马也十分熟悉,马都服从强者,当发现自己背上的是一个无法摆脱之人后,大部分都乖乖的屈服了。
    贺穆兰一人之力,竟比大群人围追堵截的效率还要高些。这“两成”被她拿走,所有人都算是心服口服。
    当贺穆兰“收服”了两三个族群,开始向着自己的坐骑“越影”走去的时候,越影居然惧怕地后退了几步。
    这一点却是贺穆兰没有想到的。
    她蹙了蹙眉,轻声开始呼唤“越影”,越影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让她爬上马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贺穆兰在它的耳边轻声呢喃。“那我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越影没有发出以往的“咦嘻嘻嘻”声,只是打了个响鼻,拖拉着自己的双腿,载着她按照既定的目标而去。
    也许对于一只格外有性格的马来说,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吧。
    到了下午,贺穆兰一行人已经陆陆续续套了上百匹马。意辛山下的野马大多数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所以对人格外的没有提防之心,这就让他们第一次“出征”便“大获全胜”。
    贺穆兰的部下们各个欣喜不已,在返程的路上欢声笑语,有些人甚至夸张的唱起了各种歌谣,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野马,财帛,为未来的憧憬。
    这些足以让所有人迷醉。
    便是阿单志奇这样性格内敛的汉子,也开始絮絮叨叨的和旁边的同乡商量起这笔钱该如何花了。
    贺穆兰看着身后的马群,突然想到他们在沃野之外得到的那上万匹蠕蠕的战马……
    后来是给谁带走了来着?是了,鹰扬将军库莫提命令若干虎头先把这群马牵回沃野,然后再去追击敌人。
    她那时候还在想,牵马的事情干嘛让若干虎头这样重要的副将去干,派些杂役不就行了……
    现在想一想,她真是猪头啊!
    那哪是牵马啊,那是牵钱!
    蠕蠕的战马都是训好的马,就算一万匹里要有一半献给营中,那也是五千匹。按一匹二十匹绢帛算……
    十万匹!
    十万匹布!
    贺穆兰:(⊙o⊙)!!!
    花生:“主人,你怎么了?”
    怎么好生生突然停住了呢?
    “我在想……”她眨了眨眼。“难怪他让我要借钱尽管提……”
    原来刚刚发了一笔横财。
    原来他真的很有钱……
    花生莫名其妙的看着贺穆兰自言自语,不敢在多说话了。
    万一主人欢喜的疯了,把他的马要回去怎么搞?
    花生摸了摸自己座下的棕马,这匹马是如此高大,如此年轻。
    等钉上马蹄铁,装上骑具,它一定更加威风凛凛。
    真好……
    这可是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快到了!”
    一个骑士指着远方叫了起来。
    那是黑山大营的方向。
    背靠着黑山城的黑山大营,连绵不绝地铺展开来,以一种突然跳入眼帘的方式一下子进入了他们的眼帘。
    夕阳开始落下,四方完全是宽广的平原,只有黑山大营的位置在最高的地方。这样的地形适合骑兵冲锋,想来多少次,蠕蠕的骑兵们都像是他们这样眺望着黑山大营,又对那座以帐篷搭建而成的“魏国长城”咬牙切齿。
    所有人都直起了脊梁,将胸膛挺得高高的。
    在黑山大营流传着一句话——“要想知道他们今天收获如何,看他们的表情就对了”。
    失望或一无所获的骑兵们,通常是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穿过营门。
    杀敌勇猛的骑兵们,则是在马匹的后面挂着无数的脑袋,嬉笑欢闹的穿过大营,恨不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在他们的身上。
    贺穆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守右军所在的西面营门的,是身穿皮甲的精锐士卒。
    他们很多都是犯错后被贬斥到这里的,就和蛮古一样。
    蛮古根本不愿意接受一群魏兵还要去自己套马为生的事情,他从心底排斥这种行为,也不愿意跟着贺穆兰一起出来套马。
    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成了昔日部下的亲兵,带着一堆马从昔日同僚边走过的样子,所以他根本没有跟来。
    正如他所想象的,守卫营门的兵卒看了看贺穆兰的将牌,随即,当他们看到夜幕下那成群成群的马匹,他们的动作和语汇开始出现敬意。
    “将军是出战回来吗?俘虏了这么多匹马,杀敌应该不少吧?”
    今天有将军被点征出战吗?
    没看到功曹跟着啊,应该不是出征吧?
    贺穆兰矜持地笑了笑:“啊,不是,不是杀敌得的。”
    她没有多说,底下那群恨不得到处宣扬的部将们也就都闭了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牵着几百匹马回了右军。
    这时候这些门卒才发现这群人绝对不是出去杀敌了。
    这些马都没有鞍具,也没有笼头。就算蠕蠕再穷,对于自己的战马也是很爱惜的,不会就这么光溜溜的露出马脊背。
    而且这位小将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的马上载有首级。这些马干干净净,并没有被血污溅上的痕迹。
    可若说他们没有杀敌吧,可大部分人身上全都有类似在泥土中滚过的痕迹,人人都灰头土脸,还有些人脸上有大片的淤青……
    在泥巴里弄出淤青?
    这些门卒不禁开始各种遐想起来,然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不……不会……
    撞邪了吧?
    当天晚上,由于马太多了,右军的马厩放不下这么多的马,而不得不专门僻处一块地来放这些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