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乔用力点头，“她是利用芯片激发了异能的普通人，绝无仅有的成功案例。”
    科学家编起故事来比作家还溜，我感觉自己被他卖了，还虚报了几倍价码。
    这下不止大小姐，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目光也变了，我像块人人垂涎的肥肉，只不过众人贪婪的视线全集中在我的脑袋上。
    现在想挖开我脑袋的人能组成一个标准团，我斜了眼身边的人，卖老鼠的和我一起站在车厢里，我还没有大意到对刚认识的人不设防，卖老鼠的接收到我的视线，连忙笑了笑，把插进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表明他没打算做什么。
    而那些对我的脑袋虎视眈眈的人，眨眼间便倒地不起，大小姐和她身边的人见状神色一凛。
    卖老鼠的双腿也不自然地抖了下，在他们眼里，我是秒秒钟能要他们性命的危险人物，发动攻击不需要任何预热。
    “放心，他们只是昏过去了，解药。”我没有做过上位者，没有大小姐的气场，但我的目的简单明确，没必要给自己加戏。
    “你先帮我们化解危机。”掌门显然不想落了下风，此刻仍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嘭…嘭…
    半数的黑衣人齐齐倒地，掌门的脸色瞬间冷到极点，“朋友，别欺人太甚。”
    拜红盾冲剂所赐，广省境内鲜有异能者，才让擅使暗器和毒物的唐门在乱世中立足。
    我猜他们从没遇到过高等级的异能者，甚至对异能的事不太了解，居然相信了老乔的谎话。
    这世上根本没有能激发普通人异能的方法，人体结构复杂多变，人类异能者的变异过程无法复制，可笑总有人痴心妄想。
    “解药。”我一字一顿地开口。
    掌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答了声‘好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掌门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也咧开嘴笑了下，摆出自认最无害的笑容，精神体黑云却化作小蛇，钻进了掌门的脑袋，盘踞在他的脑波周围。
    他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想必以前都是他威胁别人，只是他毕竟是一派掌门，很快就镇定下来，又伸手进怀里摸出另一只小瓷瓶扔给老乔。
    “恰逢乱世，大家都是难得幸存下来的人，彼此之间，应该多一些信任，对吗？”大小姐敛去了眼中的热切，“我保证，掌门给你们的是真解药，我也相信，你不会真的伤害他。”
    大小姐先放低了姿态，给她自己和我们都留了个台阶，假如我们继续互相不信任，掌门不能保证给老乔的是真解药，我不能保证离开后放过掌门，那眼前的局面就会成为僵局，所以她选择先给予我信任，化解这场僵局。
    我让她放心，我们只是路过，既不想在这多待，也不想从唐门捞什么好处。
    老乔是优秀的科学家，况且他还是个外科医生，任何势力都会想招揽他，反正大家各凭本事，老乔愿意跟我们走，唐门现在拦不住，继续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且就目前看来，吃亏的还是唐门，大小姐的让步，想来也不是随便决定的。
    但是我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好心放过我们，尤其是在老乔把我说成唯一的成功案例后。
    老乔吃下解药，我解决了镇外的丧尸，掌门看我的眼神愈加深沉，我猜他一定疯狂地想要得到这种人造异能，能瞬间解决上万丧尸的异能。
    古昱开着货车出镇，正巧遇到才赶来的汤姆，他也是命大，没赶上丧尸围城的巅峰时刻。
    那些被我打昏的人在我们离开后就会醒过来，卖老鼠的缩到车厢最里面，好像生怕我把他踹下去，他坚持要跟我们一起走，我问他生意不做了吗？
    他说他已经站在我这边，继续留在镇上恐怕活不过今晚，即使他说不是我们一伙的，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我答应把他带到稍远一点的安全地带，对于不太了解情况的人，我不敢把他带回小城。
    车子离开小镇，我如约解除了对掌门的精神控制，也收回了放出去的精神体黑云。
    虽然冷冻效果仍在，可汽油总有燃尽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唐门的人和集市上那些人会不会远远的尾随跟踪我们，等我们的车没油了，冷冻箱效果消失，他们再追上来把我的脑子挖开。
    老乔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保持有异能的状态，他让我们去医院，血雨无论是通过呼吸还是其它途经进入人体，只要穿上防化服，带上氧气罐，应该就可以避免。
    我问他，他们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员难道没有这些设备？
    他说他们研究的可植入芯片，属于生物电子范畴，只有隔离服却没有氧气罐。
    由于不知道血雨的成分是什么，所以他首先排除了使用防毒面具的方法。
    我问卖老鼠的，集市上的人有没有异能者，他说广省境内的异能者非常稀少，即使有等级也很低，都是鸡肋技能，还不如机枪火炮。
    我问他，难道没有外地人迁来？
    他说外地来的异能者都是冲着省城去的，对他们这种地方没有丝毫兴趣。
    说到省城，我向他求证，是不是所有进入省城的异能者都没能出来，他说他是没听说有人出来过，不过也说不定，省城周围的区域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禁区，没人敢总往那跑。
    我听完沉思起来，占据省会城市的高等丧尸，必然拥有异能，那为什么这地方还留有幸存者呢？
    一只拥有异能的高等丧尸，对一群只能使用枪支的普通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那只大丧尸已经失去了对人肉的渴望？
    我又问卖老鼠的，有没有听说或见过长得像‘球体音箱’的怪物，他说他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六条腿的蜘蛛丧尸倒是偶尔听说，而且每次都是唐门的人出去捕回来，他们才有机会瞧上一瞧，那东西的心头血更是可以对普通丧尸隐身，是用钱买不到的好东西，只在唐门内部供应。
    我点点头，心说怪不得古昱能用它换一辆冷冻车，果然六脚怪的心头血算是稀罕物件。
    这么说来，不止是盘踞省城的高等丧尸，连红球丧尸也没有去骚扰人来人往的小镇，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卖老鼠的说六脚丧尸很少捕猎人类，多数时候都是捕猎变异兽，因为人类数量锐减，导致变异兽大量繁殖，丧尸现在不缺食物。
    丧尸口味的变化，并没有让我心情变得轻松，这只能说明它们正在快速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进食多样化，生存的几率也会随之增高。
    既然丧尸正在改变它们的食谱，为什么今天会有大规模的丧尸群袭击小镇呢？
    而且还先派了几只会伪装的丧尸混入镇内，足见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进攻行动。
    肯定不是出于本能驱使的突然袭击，我摸着下巴在心底总结道。
    卖老鼠的见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便开始向我发问，他说他主要是好奇，我的异能到底是不是由芯片激发的。
    我笑了笑，告诉他，这世界上没什么方法能激发普通人的异能，老乔那样说，只是想让大小姐他们相信我的异能不会随时消失。
    至于现在，他们有没有想通冷冻车在我发挥异能时的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收集防护服和氧气浪费了很长时间，过程中我们的车没油了，五人只能步行。
    老乔的年纪最大，身材最胖，折腾了一天累到虚脱，天黑前，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地方，能用的防护服只有两套，我和古昱一人一件，休息的时候也没脱下来。
    血雨的有效时间到了，夜里天空又飘起了鲜血般的雨点，这次我和古昱的异能没有被压制，老乔的方法奏效了。
    可惜氧气瓶的容量有限，所以每隔两小时开启一次，使用异能向四周探测。
    前半夜平安无事，到了后半夜两点半，我的脑波突然探测到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在我们周围的三个方向，不但有大量的人类，还有少量丧尸正在迅速接近，并且这些丧尸的脑波瞧着不像是普通丧尸。
    我拍拍身边的古昱，告诉他有情况，让他叫醒老乔、汤姆和卖老鼠的，同时用精神力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是丧尸在追赶着这群人。
    但有意思的是，这些丧尸明明马上就能追上这群人，却总是故意放跑他们，没有发动致命一击，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故意要将他们赶着向前跑似的。
    从三个方向被赶到一个方向上来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营地的，然而追赶他们的丧尸，极可能是受统一调遣，负责把人群赶到一处。
    我发现第四个方向，只有丧失、没有人，我直觉真正的丧尸boss就在这第四个方向上，它们在等，等人群投入它们的网罗。
    我让古昱他们找地方藏起来，再这样下去，追赶的三方一定会和我们打照面儿。
    我们选择休息的地方是一片温室大棚，前后无遮无拦，挡个风雨正好，但肯定架不住丧尸攻击。
    我希望人群别过来，然而事情并未照着我的希望发展，那些人朝我们跑了过来，有的甚至是特意调了下头。
    这是往我们身上引火的节奏，难道这些人和丧尸是一伙的？
    古昱按住我的肩膀：“情况怎么样？”
    “四面都有丧尸，趁它们没过来，我得先动手。”
    否则等人和丧尸跑近了，就会发现我们，我必须提前解决掉丧尸，让这些人调头，眼下我和古昱的异能不稳定，还是少和其他幸存者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