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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外的仇君玉,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恼怒的陶臻回到房中,一直闷闷不乐,慕延清的行径越发孟浪,令他大为困惑。两人相识相知已久,陶臻虽知慕延清的风流秉性,但那人对他始终进退有度,更不会轻慢他,偶尔耍一些下流把戏,也只限于床笫之间而已。
而自从仇君玉出现后,慕延清却好似变了样,如三岁孩童那般,偏要与那顽劣小辈计较一个输赢,来来去去,无休无止,将他夹在其中好生尴尬。
仇君玉三番五次挑衅,忍了便罢,料想这少年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即便有真心,真心又值几个钱?他大好年华,哪能在风月中定下心性,繁花万丛,弱水三千,总会使他迷了眼。
才与慕延清拜过天地,愿白首不离,眼下却闹出这等事,莫非他真怕自己会被那小子勾了神魂去?
陶臻独坐房中一番苦想,却更是气得胸闷头痛。他起身想去院中透透气,而刚推开门,却见秋娘的丫鬟朝自己走来。
“陶大夫。”
那女子走到陶臻身前,向他微微一福,轻声道:“寨主为陶大夫三人重新安排了住处,大夫请随我来。”
赵莽古道热肠,想必是知他三人关系后,又费心一番安排。陶臻虽不愿与仇君玉同住,却也不能辜负赵莽一片心意,便点头应了,随这女子前往他处。
若不是赵莽安排,陶臻倒不知这威虎寨中竟有一方幽静的偏院。院子虽简陋,没几株养眼的花草,但中央一棵巨大的银杏古树,就已将院子衬得漂亮至极。
眼下已入秋,枝上树叶渐透金黄,想必再过些时日,便能见着金风拂黄叶,金雨落满身的旖旎景象。这不禁让陶臻想起在玄门时,所住的院中也栽种着银杏树,虽不及这一棵粗壮,但也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忆起往事,陶臻不由情绪低落,思及已不复存在的玄门,一股悲凉感蓦然袭上心头。他站在树下,伸手轻抚着树干,日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倾洒而下,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拥着他。
陶臻闭上眼,聆听着回荡在风中的沙沙声响,仿佛回到了从前。虽然幼年鲜少得到父母的关爱,但有慕延清从旁陪伴,日子也没那么难过。练功辛苦,慕延清会给他买糖吃;雷雨天睡不着,慕延清便同他抵足而眠;就连受罚,慕延清都会抢着替他挨鞭子。那时的日子有苦有乐,有酸有甜,如今追思回味,内心也不失那份感动与甜蜜。
一丝清浅笑意在陶臻脸上浮现,而这时,身后却有一双手悄然缠上他的腰际,在陶臻毫无防备之际,将他猛然紧锁入怀中。
陶臻瞬然睁眼,却见眼前景色晃动,回神时,整个人就已被抵上粗壮的树干。几枚落叶从高处飘落,落到陶臻肩上,那人轻吹一口气,贴心地为他拂落。
“陶哥哥,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慕延清这时被寨中人缠住,仇君玉才有了与陶臻独处的机会。他紧抱着陶臻,不准他动弹一分,恨不得就此将他融入身体,让慕延清再也夺不走。
“仇君玉,放开我!”
陶臻蹙眉挣扎,腰上的那双手却越发收紧。而仇君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低头在他的颈窝处轻嗅一番,抵着他的耳廓轻声道:“你方才站在树下的样子,真令人心醉啊。”
仇君玉方才走进院子,见陶臻独自站在树下,仰头迎着明媚的日光,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仿佛融于天地,又超脱于天地,宛如天上精灵落入凡尘,化作一个真实的梦,出现在他的面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仇君玉心神动荡,上前抓住他的梦,便再也不愿放开。他想要亲吻陶臻,就如慕延清那样,拥着他的身体,撬开他的齿关,深入地探索,细细地搅弄,让彼此的气息彻底融合。
仇君玉将放在陶臻耳际的唇缓缓移动,自耳根轻划过面颊,眼看就要落到那双唇上,身下人却转过头去,艰难地躲开了他。
“仇君玉!你莫要得寸进尺!”陶臻气急道。
“我没有……”仇君玉便又将头转过去,到那人避无可避的地方,浅吻着陶臻的唇角。“我只是想吻你。”
“我已经吻过你一次,不算得寸进尺。”
仇君玉的唇终是落了上去,可还未偷到半点香,下腹就忽地传来一击钝痛,使他倏然松手放开陶臻,皱着眉头退开数步。
陶臻上身受制,下盘却能活动,方才他用足力道,屈膝撞上仇君玉的小腹,才终于逃出桎梏。他与这狂徒无话可说,愤恨地剜了仇君玉一眼,转身便走。
但如此良机,仇君玉又怎会罢休,他随即移动身形,如风般急掠向陶臻。陶臻大惊,虽是失了内力,却仍是下意识地出手格挡,可惜两人武力悬殊,两三招过后,他再度受制于对方,又被仇君玉困在树下。
而这次,仇君玉死死抵住陶臻的下盘,将他的双手摁在头顶,再也不容他推搡挣扎。陶臻恼也好,恨也罢,仇君玉如今都不顾了,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唇,不给身下人喘息的机会。
然而倔强的陶臻却死守着最后一线,咬紧牙关,抵御仇君玉的入侵。可仇君玉对此却毫不在意,既然强攻不便,便减缓攻势。用唇瓣轻柔吮/吸,用舌尖来回舔舐,直至陶臻松口喘气的一瞬,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这一方失守的领地。
陶臻失了阵脚,节节败退,无力地抵抗着仇君玉的索取,他的齿关渐渐失去力气,彻底被那人左右,喘息间带起细弱的呻吟。仇君玉深深地吻了他许久,仿佛沉醉在这个吻里,唇齿交织的水声淫靡而动听,丝丝清液顺着唇角滑落,是浓郁而炽热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