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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便趁着天亮之前,亲手将他的亲人埋葬了,经历了这些以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炀国。
    仔细算算时间,炀国彻底灭亡,应该就是在他离开的半年之后。
    李如期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始终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淡道:“后来这几年,五州十六国我怎么说也走了一半吧,始终居无定所,想去哪就去哪,没有固定的住处。”
    见面前几人都不说话,还挑了挑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道:“还有何要问的么?”
    方无澜沉默片刻,似是有所触动,半晌才皱眉道:“那……你当时为何不早离开?”
    李如期顿了顿,眸色沉了些,“这个啊……”
    他似是自嘲的勾了下唇,道:“当时的确有人早就劝过我,但我没听……还跟他闹了点矛盾。”
    “不过,我后悔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两件事。”他抬起眸,语气里的慵懒收敛了些,“一是当初接了那道旨,害我一家上下,全部死于非命。二……是没有好好学学五行八卦,可惜出来了这么多年,想骗吃骗喝,连基本功都不会。”
    “……”方无澜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好不容易产生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又是朝他狠瞪了一眼。
    楚眠风倒是没什么情绪,仍旧平和的看着他:“那这些年中,你对尧国……就不恨么?”
    李如期听出他话中的试探,风淡云轻的看了他一眼,挑起唇边,豁达道:“恨啊,但那又如何?我有自知之明,我如今想活下去都得东躲西藏,难道能妄想凭借一己之力将尧国给灭了?”
    “如此说来,你始终小心翼翼,也不曾与人结仇?”
    “不曾。”
    楚眠风眸色稍敛,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没什么要问的了吧?”李如期下颚微扬,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那些线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根本就不在我身上,你们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儿。”
    血窟洞毁了,邪阵也已经破了,但李如期到底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些线,更不信那些玩意真的曾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说完这些,额上的汗已经快淌到下巴了,抬头冲闵韶抬了抬下颚,示意道:“你们问的我都说了,这个,可以解开了吧?”
    闵韶倒没再说什么,手指微拢将灵力收了回去,焰色的灵流随之褪去,但绳子依然还留在李如期身上。
    李如期沉默了一下。
    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闵韶轻搓了下微热的指尖,将手负到身后,冷冷道:“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一面之词,此事就算过去了?”
    李如期脸色有些沉了,身子向后靠了靠,瞧他这模样,若是面前有个几案,他恐怕还要把两条腿搭上去,面露不耐道:“那你们还想如何?”
    温玹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将你带回东靖彻查。”
    李如期一转眼珠,神色微冷的看向他,“凭什么?你说带我去哪就去哪,以为自己是谁呢?何况谁知你是不是和尧国串通一气,过后想将我送去尧国。”
    说完他眸底掠过丝冷硬,嗤笑的哼了声。
    “想让我跟你们走,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李如期:我这么可怜的经历是不是很圈粉?
    温玹:不足为奇。
    闵韶:少见多怪。
    李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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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触怒
    他的姿态实在狂妄的要命,不等温玹说话,方无澜已然被挑起了火。
    怒喝道:“谁给你的脸敢这么说话?!”
    不得不说,李如期方才所述的那些过往经历的确值得人怜悯同情,但事情一码归一码,炀国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过去,清平镇的祸乱之由,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许是因为身世彻底暴露了的缘故,若说李如期起初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轻浮懒散,那么从他被戳破身份的那刻开始,语气里的桀骜自负和自视甚高就已经愈来愈不加遮掩了。
    他就如同人皮披久了的一条野狼,当初抛去身世和姓名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因为情势所逼,所以无论在人群里混迹伪装了多久,一朝被扒下皮囊后,还是仍可见那深扎根种的野性和反骨。
    但他面前的这些人中,又有哪个不是修真界有头有脸、声名显赫的人物呢?他这般举止无疑是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磨耗着所有人对他的耐性,让人说同情同情不起来,说恨又言辞过厉,一言以蔽之,便是惹人厌烦。
    且偏偏不巧的是,在他面前的这些人里,还有个脾气最差、最易生怒的方无澜……
    明微真人在脾性这方面,是完全能与虞阳国君并驾齐驱的。但他们二者不同的是,虞阳君上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定,而他则是爱憎分明……
    不,要说起爱的话,倒也不甚分明,但憎起来,却是真的让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明微真人平生最讨厌轻浮浪荡之人,所以从一开始就对李如期表现得极不友善,而眼下,他显然更是被对方一连串的语调惹得火气蹭蹭上涨。
    此人起初自以为是,笃定无人可加害于他也就罢了,后来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以言辞挑衅。更可气的是!分明都已经流逃多年是个身份连庶民都不如的人了,竟然还敢在他们面前举止不端大放厥词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