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去摄影棚？”王流旭奇怪道，“不是水下摄影就是，海，游泳池？这种？”
    “看了你们就知道了。”白陆在旁边喝豆浆。
    几个人还在聊天，周之潭凑过去问：“下水可怕吗？”
    “看人了。”白陆想了想，“以前星阁的一个女星，站在水池边做思想工作做了三个小时才肯下水，后来上来就晕过去了。经纪人拿这个说了好几年她敬业。”
    “……”周之潭闭了闭眼，以前有鼻炎，游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常年学不会。
    白陆似乎看出他有点紧张：“怎么了？怕水吗？”
    “我也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周之潭摇摇头，他垂眼看着白陆，微微凑近他的耳朵，“你拉拉我手吧，我怕。”
    前面那句话是真的，后面就是撒娇了。白陆看了他一眼，从旁边捏了捏他的小手指：“放心吧，我在呢。”
    以前的周之潭棚拍时候受了伤，现在腿上都有淡淡的疤痕。白陆一想到也会觉得内疚。
    “那棚根本不会溺水，你溺水了，还有我给你做人工呼吸。”白陆凑在周之潭耳边低声道。
    周之潭耳根刹那间就红了，轻轻“嗯”了一声。
    到了目的地，看见影棚才发现，这完全需要一个棚来。Loft工业风格的棚有两层，一层可以看见一个透明玻璃，水下景色一览无余，上了台阶，就能看见游泳池本体。
    被摄影棚中的灯光打后，落下了一片波光粼粼。
    “先去换衣服吧。”导演和助理来后，摄影布置场馆，他们几人去做妆造。因为在水中，所以不能化太过浓重的妆。
    三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下了水，毕竟是要憋气拍摄，需要在水上想好很多动作。
    水中恒温，很是舒服，下了水也不觉得凉。三个助理负责面部打灯，一个摄影师在水中做好了拍摄准备。
    “下水之后睁眼，一次不行就再来，别急。”导演说，“越是状态放松，越能拍出好的片子，你的状态在镜头前会放大百倍。”
    周之潭下水了一次，游泳池深，他刚下去便觉得脚下碰不见东西，恐惧感扑面而来。他手中扒拉了两下，从水中探出头来。
    空气灌入肺中，窒息感消失，才慢慢回来了安全感。
    他甩了甩头，安印还能在下面游，王流旭也跟着出来了。
    “没关系。”导演在旁边道，“第一次很正常，我们慢慢来。等眼睛能睁开了，我们再开始。”
    徐腾站在下方可以观察泳池棚子内全景的，而白陆则站在上方泳池边上的楼梯上，和导演助理站在一起。
    他看见周之潭似乎很不适应，起来一次又一次，站在池边揉眼睛，助理给他递上毛巾擦一会，教他一些睁眼的方法，他非常耐心地垂眼听着。
    周之潭的身体线条漂亮，在白色湿透的T恤下若隐若现，在韩国时练舞和其他锻炼，肌肉匀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腹肌，没有赘肉。虽然昨晚已经抱着摸过，但真的暴露在了光影下，又是一种毫无其他杂质的美感。
    除了人傻了点，确实是为娱乐圈而生的人。脸蛋漂亮，身材匀称，耐心好脾气，能吃苦，记性好又聪明。
    其实人也不傻，白陆知道他不声不响，心里门清而得很。
    这点总让他想起徐以青，徐以青也是自小成名，年轻时靠脸吃饭，过了小鲜肉时期，就靠实力吃饭。其实他不至于就栽在感情生活上，只是他人设如此，是很多人的憧憬和梦想，一朝在上，一朝落崖，能不能起看造化了。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周之潭身上。
    周之潭第四次下水了，白陆这里只能看见周之潭下水的样子，他不太会游泳，只能入水让自己轻轻浮起，上下几次，似乎已经掌握了平衡。
    白陆想看看他，从楼上走下去，在楼下的透明玻璃里看进去。周之潭下水时，T恤会从下往上翻起，露出他整个腰际线。
    白陆顿了顿脚。
    我靠，再看要喷鼻血了。
    不不不，比起喷鼻血，有反应更可怕。
    他咬了咬牙想上去，被徐腾一把拉住：“这里看得清楚些。”
    “……”并不想看清楚！
    好吧还是有点想的。
    白陆吸了口气，磨蹭站到徐腾的旁边，刚站定，导演叫了一句：“开始吧！”
    三台摄像机，三个打光师，两个助理在水中，拍三个人，泳池也和下饺子似得。从这个角度看压根也看不出什么。三人找了一次镜头，每次拍摄时间很短，但时间拖得越长越不舒服。
    白陆有些隐隐的担心。
    好在导演经验足，在几次之后亲自下水。
    水下拍摄在水中倒还好，一上来双眼就酸涩流泪，水中视线模糊，找镜头就不方便。憋气也容易让浑身紧张而，只有入水出水之时，会有最好看的瞬间。
    拍拍弄弄也过了许久，导演对片子挺满意。还要补拍一些水上的片段就好，拍完下水之后，几人去冲澡滴眼药水。
    “……总算完了。”王流旭边擦头发边叹气，“拍戏真不容易。”
    “你眼睛红得和兔子似得。”安印笑道。
    “你也差不多好吧。我们仨都是兔子。”王流旭说，“希望眼药水有用……”
    白陆和导演在聊天，看见他们出来了，叫他们过来感谢导演。
    “小朋友们很有灵气的嘛。”导演摆摆手，“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白陆拍拍导演肩膀：“行了，改天答应我吃饭了你别反悔啊。”
    “答应了答应了，叫上白凡，他那边还要和我谈一个合作呢。”导演说，“你俩最近都挺辛苦吧。”
    “他比我辛苦，我就定这么几个小东西。”
    “你别老说人家小东西，你可不是个小东西么？”导演笑起来，“你才多大啊，青年有为。星阁可以的。”
    白陆笑笑：“那我们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