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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打醒你了么?

      晚宴结束之后,陆橘拖着齐娜回房。
    这个不靠谱的人竟然又喝多了。
    还好没有在船长晚宴上面失态,否则这个脸算是丢大发了。
    将齐娜送进房间之后,齐娜还十分清醒地将她朝外面推,“行了,你也回房间去睡觉吧!别让你们家少爷等急了!”
    陆橘哭笑不得,不想跟她计较她这乱七八糟的话。
    “我回哪儿?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就走过来,十分恭敬地道,“陆小姐,慕少爷让我过来找你。”
    “找我?”陆橘一怔,“有什么事吗?”
    “请您跟我来。”
    齐娜忙不迭地将她往外推,“行啦行啦,快去吧,让我这个单身狗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唉!”
    陆橘被阻隔在门外。
    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侍应生出去。
    侍应生带着她向外走,沿着楼梯向上,拐过几道回廊,出现在甲板上方。
    慕倾袂在休憩区等她,他背后是夜色下的大海,那是一种喧嚣了一天之后沉淀下来的波澜壮阔,繁星在夜幕之中煽动,倒映着海上粼粼的波浪,好看的仿佛是人间梦境。
    “少爷,你找我?”
    陆橘有些忐忑地过去。
    慕倾袂向她走过来,一伸手,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还带着属于他的温度的外套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温暖和安全感霎时间涌入心间,陆橘的脸也仿佛被这夜里温柔的海风给熏染的酡红了,“少爷……”
    “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慕倾袂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看看风景。”
    嘎?
    与此同时,齐娜的房间门外。
    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走廊里,随即蹲在地板上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作案工具’——一把吉他。
    唐堂深吸了几口气。
    按住弦轻轻拨了几下。
    很好,状态还在。
    情商无限次接近于零的钢铁直男唐堂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的把戏的,他能够抓住这最后一线机会,当然是得益于他亲爱的表哥。
    想到慕倾袂为了他还支走了陆橘,唐堂心中就一阵感动。
    等他有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表哥!
    唐堂选了自己最新原创的曲目,全心投入地在门前来回弹奏了个遍。
    房间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应该啊!
    唐堂不死心地拿耳朵贴上房门,他好像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呢,齐娜不可能听不到他弹吉他的声音啊!
    重新抱紧了吉他,唐堂背靠着齐娜的房门坐在地毯上。
    像许许多多求而不得的痴情小生一样,唱的缠绵悱恻,楚楚动人。
    偶尔有经过的男女,都被他的精神所感动,还有几个带了热情的老外带了乐器要来跟他一起合奏。
    唐堂也没有拒绝,十分高兴地邀请他们加入了。
    吉他单人演唱瞬间变成了一场团队演奏会。
    不宽的走廊挤满了人,热热闹闹,音乐声,鼓掌声,喝彩声,这些来自于人间最纯粹质朴的烟火气将这游轮一隅点燃。
    唐堂也像是被这样的气氛给点燃了,脸上满是明媚的笑意。
    来这里的初衷却像是给忘记了。
    吵吵闹闹了半天,唐堂背后的房门忽然被向里拉开。
    唐堂原本是靠着门的,门一拉开,他整个人连带吉他都滚了进去,门在下一刻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走廊里其他面面相觑的人的眼光。
    只是老外们还没有尽兴,一路抱着萨克斯风、短笛、小提琴往音乐厅的方向去了。
    音乐洋洋洒洒地飘远,漆黑的房间里,唐堂抱着吉他在地毯上滚了起来。
    “齐娜?”
    方才在明亮的走廊里呆了太长时间,唐堂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有些茫然地试探着叫了一声,房间里面有很浓重的酒气,唐堂一闻到整张脸就都皱了起来。
    她喝酒了?
    耳畔忽然吹起一阵热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声音软绵绵的,明明蕴含了薄怒,可却力度不足,听起来有些像是撒娇。
    唐堂浑身的汗毛都激动地竖了起来。
    “齐娜?!”
    啪!
    响亮的一声,唐堂的右脸便忽然火辣辣的。
    “嗷!”
    唐堂刚叫出声来,左脸紧接着又挨了一下,打得唐堂直接滚回地板上去,脑袋又磕到了吉他,咚得一声。
    好容易眼睛适应了黑暗,唐堂摸到了窗边,慌乱之中又拽落了窗帘。
    哗啦——
    月色撒入房间。
    落了一地的清霜。
    清霜之中,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站在那里,一头柔顺的红色波浪头发此刻有些蓬乱地垂在肩膀两侧,月光的映照下,她的目光也像是被染了一层清冷,声音却是颤抖的,“唐堂,刚才这两个巴掌,打醒你了么?”
    唐堂怔了一会儿,忽然反应了过来,急道,“如果打我能让你高兴的话,那你就继续吧!”
    唐堂几步走过去,想把自己的脸整个凑到齐娜面前,闭上了两只眼睛,“来!”
    齐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她并不觉得高兴。
    相反,她觉得自己很难过。
    透过现在的唐堂,她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被打了左脸,不仅不知道躲,反而将自己的右脸也送上去一起挨打的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