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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尽管岁月无声,流向迟暮,他会让你想起,你的归途
    九点多,费辛送俞仲夏去坐地铁。
    费辛道:“今天这约会好玩吗?”
    俞仲夏:“还行吧。”
    费辛虚心请教道:“还行就是不太好,差在哪儿?下次改。”
    俞仲夏道:“没不好,就是这和以前咱俩没勾搭成奸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
    费辛:“心情不一样。”
    俞仲夏想听他说点腻歪话,越腻歪越好,道:“哪儿不一样?你说来我听听。”
    费辛:“以前看你烦,话多得要命。”
    俞仲夏:“……”
    费辛笑道:“现在看你也烦。”
    俞仲夏:“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费辛:“以前是这是个小孩儿,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是这是我家小孩儿,忍着呗,还能离咋地。”
    俞仲夏七窍生烟道:“什么小孩儿,我是你老婆。”
    费辛一本正经地问:“准备好二维码了吗?进站吧。”
    俞仲夏不爽道:“你会不会谈恋爱?说句情话都四不像,长这么帅,嘴这么笨。”
    费辛说:“嘴不笨也不能现在才脱单。”
    俞仲夏好气,调出手机地铁二维码,说:“走了,不跟你玩了。”
    他抬脚要走人,费辛又拉着他。
    他心里一乐,预感费辛还是得跟他腻歪一下,板着脸问:“干吗?来不及了我要上车。”
    费辛:“又不是末班车,怎么来不及。”
    俞仲夏:“我急着回家打游戏。”
    费辛看着他笑,说:“我下周就去北京复试了,要去一个礼拜。”
    俞仲夏:“你白天说过了。好好考,我等你好消息。”
    费辛:“就是,等我回来……”
    俞仲夏真是个急性子了,问:“等你回来要怎样?”
    费辛说:“我想和我爸妈说了。”
    俞仲夏没有马上明白,问:“说什么?”
    费辛:“老婆,你长这么帅,脑子怎么这么笨?”
    俞仲夏:“……你是说?”
    他耳边宛如响起交响乐,亿万天使齐声高唱: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他:“我走啦!”
    他拿着手机跑去扫了进站码,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费辛:“……”
    地铁上人很少。
    俞仲夏的位子左右都没人,对面有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
    阿姨看他半晌,问:“小伙子,你没事吧?”
    俞仲夏:“……啊?没事啊。”
    阿姨:“你脸太红了,不是发烧了吧?”
    俞仲夏摸了摸脸,淦!手差点烫熟。
    地铁摇摇晃晃又过了两站。
    费辛给他发了条微信:【你充电宝落在我衣兜里了,我叫个闪送给你送家去?】
    俞仲夏:【不用,我家里还有个小米的】
    费辛:【你吃剩的半包山楂球也在我兜里】
    俞仲夏:【你吃了吧】
    费辛:【还有那个小黄人发光戒指】
    夜市上有人扫码让关注公众号,扫了就送个带LED小灯的戒指,费辛一般不理会这种,俞仲夏想要,就扫了,得了个小黄人的戒指。
    俞仲夏:【怎么都在你衣兜里?】
    费辛:【你跑那么快,来不及给你】
    俞仲夏:【你先帮我收着,回来再给我】
    费辛:【十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
    这条发出去,费辛有点尴尬,也有点失落。
    是他太着急了吗?
    俞仲夏才18岁,不一定想这么快就敲定未来的人生。
    谈过十几次恋爱,和只谈过一次,心态也许大不相同。
    费辛是一次恋爱就想一生一世的爱情观,认定是这个人,以后就是这个人。
    但18岁的俞十五不一定是这样想。
    他们也还没聊到过这个问题。
    或许等俞仲夏再大一点,他们在一起久一些。
    恋爱和婚姻说到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像俞仲夏说的,慢一点,稳当一点。
    费辛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
    俞仲夏却回他:【没说不愿意】
    费辛:【那你跑什么?】
    俞仲夏:【我没有理解错吧,你是那个意思吗?】
    费辛:【当然是】
    俞仲夏:【只要我跑得够快,害羞就追不上我】
    费辛:【那你是愿意?】
    俞仲夏:【yes, I do】
    费辛:囍
    几天后,费辛去了北京考试。
    俞仲夏兢兢业业上课听讲,下课好好做题,月考冲进了特长班前三名,年级前一百。
    俨然第七中学洗面革面第一人,升旗早会、年级会、班会上,他被各级领导和老师点名表扬了无数次。
    在一个平凡的早上,颍城的春天倏忽而至。
    一夜之间迎春花开了满城,路边的玉兰也都吐出了巨大的花苞,风里卷着春来的气息。
    这个早上,俞仲夏咯噔一声醒来,伸手一探,无声哀嚎:这礼拜第三回 了!
    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人类进化了数十万年,发情期是变成了隐性,但仍然逃不开这季节性的大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