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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担心底座的石头失去铁丝的固定裂开后宣女像砸下来伤到人,其余人便又找来绳子缠在石像身上,顺到房梁上,吊车一样地拉紧绳索。
    好在今日来得爷们多,不然换成几位力量不足的美女,这事恐怕还得等吊车来了才能干。张所长和李惊将捆着底座圆石的铁丝一根根剪断,那石头瞬间便发出一声沉闷的碎响。另一边拉绳子的人们立刻觉得吃力,不过人多力量大,总算是吊住了石像没摔下来。
    而这时,站在石像前的几位却都不约而同绷紧了后背,那是因为,铁丝松落后,沿着圆石原本的裂缝一块块石皮如鸡蛋壳般逐渐碎裂。石皮脱落后,露出了包裹在圆石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大快圆形的桃花玉石!!!
    葛术云拿着钳子将那些还残存在玉石上的顽固的石皮搬断。很快,众人便看清那玉石上雕刻着繁复的咒文,还有数个罗盘,而每个罗盘上都有三根指针!!这和木匣子里扫描出的图片何其相似。只不过罗盘的数量更多了,足足有六个!
    葛术云放下钳子,仔细看了看四周,道:“这个应该就是另外半幅坤卦的卦眼,果然是乾坤颠倒阵。”
    李惊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虽说祖先冤魂的戾气已经除了,但是任谁听说自己被人利用了将近半辈子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葛术云见他一副要哭的表情,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这汉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李惊眼眶发红,想起这些年李树坤和老刘受得罪,拳头越攥越紧。他憋了好久才一把抓住葛术云的胳膊,说:“葛先生拜托你,一定要抓住闵叔!”想要把闵叔杀了这话,他没敢说,毕竟当着两位派出所所长,可是这种心情,就算他不说,旁人也都能体会得到。
    葛术云点点头:“我会尽全力。不过,这位闵叔不是等闲人,从多方收集的情报看,他的法力和阅历很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
    “我明白!”李惊点头,又说:“舅爷应该知道闵叔一些事,不过小张先生说他被下了什么禁,您要是方便,一会儿帮他看看能不能解了,不然我这心里老也不踏实。”
    葛术云自然是要去看老刘的,不过眼下他们还要把这颗桃花玉作为物证带走,这石头有些大,不是他们几个人吊个宣女石像能解决的了。
    这种时候,张所长自然要抓住机会表现,连忙就拿出手机叫了吊车过来。
    而后,赵所长留下张启正和张所长等人在这里负责搬运石头,他则带着葛术云和李惊一起去了医院。
    三哥见到葛术云十分激动,他和葛术云早些年便认识,只不过推演对天赋和灵力的要求太高,只有顶尖素质的人才能演习最正统的推演术,因此两人的发展方向从年少时就完全不同。如今,葛术云已经成了推演圈儿里的大拿,三哥却还在喂狗。
    三哥没有推演天赋,后来就专注看风水稿玄学,平日里帮人做做法事赚点小钱。因此,虽说当年三哥是第一批考进安全局的元老,却也只分配到了饲养员的职位。这个也没法找人说理去,就像张景澄如今还是实习生一个道理。
    听说葛术云要给老刘解禁,三哥特别期待,没忍住还吹了老葛几句彩虹屁,惹得葛术云笑着摇摇头,心道这茱三还是当年的老样子,性格真是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
    老刘和李树坤听三哥说完葛术云的本事,都目露希望,期待着他能把老刘身上的禁术给解除。然而,事情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顺利,当葛术云自算盘上引出灵丝由手指牵着点上老刘眉心时,三哥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因为,他看到了无数细小的黑色锁链自老刘的皮肤上浮现出来。那些锁链蛇一样地在老刘的身上攀爬,而被锁链紧紧束缚着的五道彩色荧光则代表了老刘的魂魄,此时荧光不断摇曳,预示着它们感受到了葛术云的灵气,企图挣脱锁链的束缚。
    葛术云的手指轻轻往回一弯,刚勾出半截锁扣,老刘立刻大叫一声,抱着脑袋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葛术云叹了口气,收起了算盘。
    三哥伸着脖子问:“怎么样?”
    “禁制直接下在他的三魂七魄里,强行解除他会死。”葛术云说得直白,另外三位人蛇族听得心惊胆战。
    李思远见老刘疼得似是要晕过去,连忙扶他躺好。
    李树坤说:“闵叔这是怕老刘有一天抖出他来,我看当初所谓收徒也不过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为了给老刘下禁让他一辈子都得听他的摆布!这心肠实在恶毒!”
    “现在怎么办?”三哥问。
    葛术云从刚才起脸色就沉得很,闻言便道:“刚才触到那禁锁时,我没有察觉出一丝妖气,如果这个禁锢术就是闵叔设下的,那恐怕他的道行远在我之上。”
    “比你还强?”三哥有些不可置信,心里更是发苦。要知道放眼如今的天师圈修为在葛术云之上的人,除了各世家的几位老一辈,中青年里绝对数不出一个巴掌。
    这敌人太强大,可怎么办是好啊。三哥正在发愁,微信群里就来了消息。
    就是来汉城之前张景澄建的任务群,发信息的是钟免,一张图片——
    图片的背景是一片山林,远处是追着哮天犬在飞奔的张景澄,近处是蹲在地上正在检查一只白色幼犬的小李警官。那只小狗浑身浴血,除了能看出原本是白色的毛,已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