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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他看到商场里面有负责配送的服务,不少人正在前面排队,时越低头看看自己的东西,想到自己应该还有不少存款,于是提着东西走到了队伍最后。
    跟司机说好地址后,时越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打包好装到了车上后,才放心的一边打电话叫车,一边走到了商场门口。
    很快,时越预约的出租车来到了商场门口,时越看到车上司机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年人,也就稍稍放了心。
    司机确定好地址,时越坐在车的后排看着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的环境。
    商场距离出租屋的距离并不远,时越用身上的零钱付了车费,随后撑伞下车向出租屋所在的楼走去,这栋楼位于整个小区的最边缘,与小区隔着电网和栅栏的,是当地有名的富人区,时越路过楼的侧面时,目光从不远的富人区万家灯火逐渐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股熟悉的气味让他的神经瞬间敏锐起来,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探索起了那股味道的名字。
    是血液!
    时越将伞往右边偏斜了一下,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在黑暗中慢慢看清了墙角的人形——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墙角,血不知道从哪里流下在他的身旁低地和雨水汇聚成了水洼,气味来源就是这滩血水。
    时越在看清那里是一个人后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生活,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对待自己。
    推开楼道的门,时越收起伞,他踏上台阶,可是那人的身影依然在他面前浮现,无法消失。
    最终,时越咬咬牙拿着伞转身跑到了那人的身边,他用双手从那人的腋下穿过,用力拖拽着那人缓慢移动到楼道门口,一只手撑着那人不让他倒下去,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
    门被打开,时越用脚抵住门,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那人推进了楼道内。
    那人潮湿的身体在地上蹭出淡淡的血红色,就算被简单粗暴的摔在地上,他也没醒过来,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时越又跑回原地拾起自己的雨伞,回到楼道内时,他已经浑身湿透了。
    因为担心孩子,时越伸手抚了抚小腹,感觉没有任何不适,他才直起身体,就这微弱的灯光查看那人的情况。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看上去像极了还没长大的小Omega,因为时越的搬运,他头上的帽子落了下来,微长的银色头发蔫蔫的塌在他的头上,还沾染了一些泥泞的雨水和血液。
    就算是见惯了俊男美女的时越也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这样年轻漂亮的孩子会受重伤出现在自己楼下。
    看到依然有血不断涌出,时越熟练地拉开他黑色的冲锋衣,看到他小腹上长达十几公分的伤口时,吓了一跳。
    虽然伤口很长,但幸运的是并不深,时越想到出租屋内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医药箱,决定先把他背到自己家再为他处理伤口。
    背人上楼这种体力活对时越来说再简单不过,他的出租屋在三楼,背着那人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时越把那人的身体放在墙角,他只微微喘息了一会儿,就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忽然楼道里的灯闪了闪,“啪”的一声熄灭了。
    时越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内,他只好把钥匙放到左手,右手去拿手机。
    黑暗中他的身旁响起了剧烈的碰撞声,随后就是人滚下楼梯时骨折和惨叫声,时越听得毛骨悚然,他迅速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灯光向下照去,不远处的楼梯上落着一把水果刀,灯光渐远,送时越回来的司机老头正抱着腿大声地咒骂,看到时越用手电筒照自己,他手脚并用骂骂咧咧的准备爬上来。
    时越被这一幕吓到,他连忙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也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啊——”时越惊呼一声,身体向楼梯倒去,却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稳稳抓住。
    那只手上青筋凸起,能感觉出主人很用力,时越像被风裹挟着推到了墙边,一个黑影从他眼前迅速闪过,凄厉的惨叫从司机老头的方向传来,在时越隐约的视线中,看到了有人仓皇逃跑的身影。
    因为混乱被打落的手机静静躺在墙角,手电筒里射出的光直直的照射着楼道的天花板,时越转头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色身影,连忙俯下身体摸索着拾起了手机,将手机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你身体没事吧……”
    “咣!”那人态度极其恶劣的一脚踹在了时越面前的门上,声音和容貌极其不符,他的声音沙哑且低沉,“喂!Omega,快给老子开门!”
    时越皱皱眉,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鲁的人,觉得莫名其妙。
    但眼前这人保护了自己,时越忍了忍即将爆发的脾气,拾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门。
    时越准备先进去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却被那人撞到了一边,时越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一脸难以理解。
    那人没有换拖鞋,直接走到了客厅里,留下了一串的黑色脚印,之后他不顾身上的雨水和血水,大咧咧的坐在了布艺沙发上,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那人轻而易举的毁了时越一个下午的打扫,此刻却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站在沙发后一脸无语的时越。
    时越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那个恶劣的男孩子对面,“这位先生,您要在这里待到多久?”